有种深重感情压抑在心底,终要爆发,势不可挡,摧枯拉朽。
佰草心疼,不行,你得好好睡觉。白天还要上课。
可是心里很难受。初染喃喃,如果不写,觉得会死掉。
做不到。
你看,你说你做不到,又怎能做得到……好,佰草,们不说,你看,这栀子花开得多好。
佰草依旧能收到来自三中书信。他每月写两封信,贴印有莲花邮票,用洁白信封,洁白信笺纸,端正字迹。极有规律,极有耐心,如他为人。
他似乎直要表白什,那些文字背后藏着少年日渐成熟感情。他说,佰草,你还好吗?栀子花开,你生日也到。你想要什呢?送两束新鲜栀子给你吧。
——那封信是他亲自送到佰草教室窗台上,还有两把开得正好栀子,养在好看陶罐子里。
到她耳边,就是调下位置嘛,下课再来找你玩。
初染就个人把桌子挪到教室后排。佰草跑过去,初染,不许你这样。不许你不好好学习,不许你上课看其他书。她抿着嘴,用力阻止初染,并用力把初染课桌里杂书统统往外搬。以后不许你看这些书,连沈家程都说过!
初染愣,继而笑靥如花。她上前拥抱佰草,汗津津双手搂住佰草身子。佰草,你不会离开,是吗?无论怎样坏,你都不会不理,是吗?
佰草重重点头,眼里有丰盈泪水。
是,不会离开你。你也是唯姐妹。希望们直好好。走,们回去。
他说,佰草,你身体直都不大好,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每到这季节,你总会失眠。记得睡觉前喝杯牛奶,什都不要想,千万不要熬夜。还记得你贫血很厉害,记得买红枣吃。阿胶蜜枣也很好,定要多吃。还要多吃含铁量高东西。
他就这样絮絮叨叨,让佰草又烦又温暖。她知道,总归有这样个人在关心她怜惜她。可是他不懂她,他们从来都不曾有共同语言。
初染开始写作。
她文字茂盛潮湿且诡异。她写作纯属偶然,没有任何目,只是种内心需要与渴望。她把大本文字给佰草看,佰草只是震惊,不知道她什时候写下这多文字。
熬夜,半夜时候睡不着,就写字。
佰草用力把初染课桌搬回原处,帮她清理好桌子,走,们出去吃东西吧。
初染紧紧拉住佰草手。她们相视而笑。她们彼此进入彼此生命,她们各自伤口都被彼此撕开,她们相依相偎,她们不离不弃。成长矛盾与锐痛叫她们猝不及防。她们彼此拥抱,彼此安慰。
是栀子花开季节。柔和夕阳,越过高大古老教学楼照进幽暗花园。园子里栀子树正开着满枝洁白花朵。那些玉色花骨朵宛如枚枚精致蜡烛。她们从深翠叶子间找到碗口般大小花朵,支支折下,养在清水瓶子里。初染则把花朵插在浓密漆黑头发里。花朵仿佛是从头发里开出。
初染,你答应,要跟同住女生处好关系,不然你会受到伤害。你要答应,对你妈妈好点,不要继续僵下去。
佰草,你也要答应,活得轻松些……不要做语文科代表,太累,而且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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