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病房门开
，陈露袅娜地走进来。
陈露说对不起
来晚，蹬蹬怎
样？大家看着她，没人说话，曹百万看见郑秀兰
眼珠子都红，不知道是因为蹬倒山眼睛而悲伤，还是因为陈露到来而愤怒。陈露说对不起，大家大概都已经看到新闻，其实那是个误会。房间里还是没人说话，郑秀兰默默地把蹬倒山递到曹老妈手里。曹百万推着陈露肩膀往外走，陈露拨开曹百万手，说真只是个误会，谢谢你那天把送到旅馆并在身边照顾，不然
地上报纸头条，自己无限猥琐特写。丛小明慢慢弓下腰，拣起报纸，认真地看
遍，然后扔掉报纸，悄无声息地走。
连几天都没有人再理曹百万，连曹老妈见曹百万都摇头叹气。曹百万拉住老妈说妈这是个误会。曹老妈说陈陈，要不你别硬撑着，蹬蹬这病实在不行就放弃吧，你压力太大，容易犯错误。曹百万捶胸顿足，以头抢床垫。
直到蹬倒山拆线时候，曹百万都过着隐形人生活。
终于到蹬倒山拆线那天，所有该来人都来。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医生把纱布层层从蹬倒山脑袋上揭下来，直到最后层。医生小心翼翼地把纱布揭下来，蹬倒山却依然闭着眼睛。病房里安静得吓人。医生向丛小明使个眼神，丛小明轻声叫蹬倒山声，蹬倒山立刻循声转向丛小明，但依然不肯睁眼，医生又示意丛小明换个位置。丛小明又叫声，蹬倒山又转过脸来，并且在众人瞩目中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丛小明。整个房间人都高兴地叫起来。医生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又让丛小明换个位置。
可是不幸事情还是发生，蹬倒山依然看着丛小明原来位置，对着面墙兀自微笑。丛小明有点控制不住，想要冲上去，却被医生拦住。医生让其他人都出去，只留曹百万和丛小明在房间里，并叮嘱丛小明定要冷静。医生拿个小手电筒调出不同光，从不同位置照过去，看蹬倒山反应，结果只有当光最强烈时候，蹬倒山才会缓慢地转过去。
检测完毕，医生认为角膜没有问题，蹬倒山视神经问题比较严重，只能长期用大量高效药物来帮助视神经恢复敏感度，而且，这可能需要个漫长过程，少则几年，多则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几十年？几十年都死。”丛小明自言自语。
医生走，其他人迅速拥进来，郑秀兰不顾现场气氛沉重，问丛小明怎样。丛小明目光呆滞表情木讷，根本说不出话，郑秀兰又拉下隐形人曹百万，曹百万摇摇头说，眼角膜是好，视神经不行，需要几十年服用高效药物来恢复。曹可安扶着曹老妈，摇头叹气。
大家正愣着，忽然丛小明冲上去抱着蹬倒山，蹬倒山也高兴地在丛小明怀里蹭来蹭去，丛小明自言自语，说这漂亮大眼睛，怎会看不着，说着拿手在蹬倒山眼前晃，可是蹬倒山没有丝毫反应。丛小明有点急，她晃着蹬倒山肩膀，说你看着，你给看，你给看！辛辛苦苦把你养这大，你居然看不到！
丛小明有点歇斯底里，曹百万赶紧冲上去抱住丛小明，郑秀兰抢出蹬倒山，丛小明厮打着曹百万，号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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