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对面药店。她在那里买些牛蹄冻、牛肉精之类补品,还有瓶阿司匹林。出药店门,她又跑回去买包面包干。总共花她六先令,她包里还剩四个先令,邮政银行里还有十镑呢。不过银行里钱,今天取不出来。她回到房间时候,水壶里水正好开。
她在玻璃杯里冲牛肉汤,为防止玻璃杯炸裂,她先在杯子里放把调羹,这些都是她从母亲那里学来。那段时间里,她不停地回头看他,像是怕他突然死掉样。
她必须把他扶坐起来才能让他喝汤。他房里只有个枕头,也没有靠垫什。她只好从门后把他外套取来,卷起来垫到他背后。碰到他身体时,她觉得很恐惧。他身上都是汗,汗水还打湿他刚开始变灰短发,变得滑溜溜。她把杯子放在床边,用只手扶着他头,用另只手喂他喝汤。喂他喝几口后,她把两片阿司匹林碾碎,放在调羹里给他喂下。她像哄孩子样哄着他,坐在床边看着他,时而摸摸他头和脸,遍又遍地叫他名字:“阿历克,阿历克。”
慢慢地,他呼吸变得平稳起来,身体也不再紧绷着,从发烧苦痛中解脱出来,安静地睡着。丽兹看着他,知道最坏阶段已经过去。这时她才突然察觉到天已经黑。
接着她开始有点自责,她觉得早就应该去整理打扫房间。她于是跳起身来,从厨房里拿来地毯刷和抹布,卖力地干起来。她找出块干净桌布,铺在床边桌子上。把厨房里乱七八糟杯碟都洗干净。事情都做完后,她看看手表,已经八点半。她又开始点火烧水,接着回到床前。利玛斯正看着她。
“阿历克,你不要生气,求你,”她说,“这就走,保证。但先让给你烧顿像样晚饭。你病,你不能这样下去,你……哦,阿历克。”她忍不住哭起来。用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间渗出,哭得像个孩子。他让她哭,用他那棕色眼睛看着她,而他手却紧握着床单。
她帮他擦洗、剃须,给他床换上干净些床单。让他吃些牛蹄冻和外面买来罐头鸡脯肉。她坐在床边,看着他吃,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
很快他又睡着。她给他盖好被单,走到窗前。分开破旧窗帘,推上窗扉,向外望去。院子里还有两扇窗户亮着灯。有扇窗里闪动着电视机蓝光,电视机前几个人像着魔似动不动。另扇窗里有个很年轻女人,正在用卷发器给自己卷头发。丽兹触景生情,真想大哭场。
她坐在椅子上睡着,直到天快亮时候才醒,觉得很冷,身体僵硬。她走到床前看着利玛斯时候,他惊醒。她把指尖放在他嘴唇上,他没有睁开眼,而是温柔地拉着她手,把她拉到自己身上。她突然觉得自己非常需要他,想不顾切地拥有他。她不停地亲吻他,等她抬起头来时,看见他好像露出丝微笑。
以后六天里,她每天都来。他很少和她说话,只是有次当她问他是否爱她时,他说他不相信神话。她躺在床上,头枕在他胸上,有时他会用粗壮手指紧紧地抓着她头发,那时丽兹会笑着叫痛。周五晚上,她发现他穿上出门衣服,胡子没有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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