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小心地看眼史迈利。他手里捏着根香烟,但是点燃以后却口也没有吸。这玩意儿是手卷,从个银盒中拿出来,点燃以后却直没有再送到他嘴上。托比把香烟摆来摆去,有时在前面,有时在旁边,有时要送到嘴边,但结果却从来没有。这时开口说话,这是托比次个人表态,说明他在这生中这个特定时刻所处地位。
托比说,他喜欢谍报处,他想留在处里,他对那里有感情。他也有其他兴趣,这些兴趣随时随地可以使他全心全意投入进去,但是他最喜欢还是处里
把他从家庭、生活、切切中抛开。就在此时此地。把他扔入大海。喏,你明白吗?”
他明白只是:回到圆场去,完成你工作。同样话,她可以用十多种方式来说,这只是其中之而已。
史迈利仍旧因为这段意外回忆而感到不安,他马上站起来,走到窗边,他心绪不定时候总是到窗边去张望。列海鸥有六七只,停在女儿墙上。他定是听见它们叫声,才想起拉莫那海边那次散步。
“话说不出口时候才咳嗽。”安恩有次这对他说。当时她有什话说不出口呢?他不快地朝着对街房顶烟囱间。康妮说得出口,马丁台尔说得出口,为什安恩说不出口?
“他们共有三个人,再加上阿勒莱恩。”史迈利大声地自言自语。海鸥下子都飞走,好像找到个更好地方样。“告诉他们,他们是用伪钞打通门路。”若是银行接受伪钞呢?若专家宣布是真钞,而且比尔把它捧到天上去?而且内阁办公室档案里尽是赞扬剑桥圆场里崭新辈人才,他们扭转霉运,那又如何?
他先挑出托比·伊斯特哈斯,因为托比是靠史迈利起家。史迈利在维也纳招募他时候,他还是个穷大学生,住在他死去叔叔曾担任馆长个博物馆废墟里。史迈利开车径赴阿克顿,直捣他洗衣店虎穴,站在他核桃木办公桌前面,桌上有排象牙色电话机。墙上挂是幅跪着贤人,是意大利十七世纪作品,是真是赝,颇可怀疑。窗外是个院子,停满汽车、卡车、摩托车,还有些休息娱乐室,点路灯下班以后就在这里消磨时间。史迈利先问托比家庭情况,知道有个儿子上西敏寺公学,个女儿上医学院年级。接着他向托比提出,点路灯有两个月没有填工作单,他见托比支吾搪塞就直接问他,他手下人是不是最近在干什特殊任务,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由于保密原因,托比不能在报告中说明?
“乔治,会帮谁做呀?”托比瞪着眼睛说,“你知道,照看来,那是完全不合法。”这句话——照托比看来——有种滑稽味道。
“倒觉得你会帮潘西·阿勒莱恩,”史迈利提示说,提供个借口给他,“毕竟,要是潘西命令你去干件事,又不许你记录,你是没有办法。”
“不过,乔治,倒要问,会是什样事呢?”
“审查个外国信箱,准备个安全联络站,监视个人,窃听个大使馆。潘西毕竟是对外活动总指挥呀。你很可能以为他是根据五楼指示办事。认为这样事是很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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