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顿叫他“咱们影子外交大臣”。警卫叫他白雪公主,那是因为他头发。托比·伊斯特哈斯打扮得像个男模,但他旦松开肩膀或者握紧小拳头,你就不会弄错,他是个好斗武士。吉勒姆跟着他走在四楼走廊里,又看到那个咖啡机,听到劳德·斯屈克兰说话声,在解释他没有空,这时吉勒姆想:“天呀,们又回到伯尔尼,又在逃命。”
他几乎要把这话向托比说出来,但是继而想,这样比喻是不智。
他想到托比,想到就是八年前在瑞士托比,当时托比还只是在干无聊监视勾当,只是附带搞些窃听,倒很有名气。吉勒姆当时刚从北非回来闲着无事,于是圆场把他们两人送到伯尔尼去干桩短期差使,要侦查对比利时军火商,因为他们利用瑞士人把他们货物推销到不友好敌方。他们在对方房子隔壁租个别墅,头天晚上,托比整理下电话连接线以后,就可以在自己电话机里窃听那两个比利时人打电话。吉勒姆既是头子,又是跑腿,天两次把录音带送到伯尔尼常驻站去,利用辆停在路边汽车当做信箱。托比同样轻而易举地贿赂当地邮差,把比利时人信件先让他过目遍再递送,又贿赂打扫屋子老太太,在那两个比利时人说话最频繁客厅里,安装个无线电话筒。他们闲来无事就到契基托餐厅去玩,托比跟最年轻小姐跳舞。有时他还带个回家,不过到第二天早上,她早走,托比早已打开窗,吹掉香水味。
他们这样生活三个月,到最后吉勒姆对他解仍和刚开始时候差不多。他甚至不知道他是哪国人。托比是个爱好虚荣人,他知道该到什地方去吃饭和现身。他自己洗衣服,晚上上床时在头白发上戴个发网。警方搜查别墅那天,吉勒姆翻后墙逃走,他在贝勒伍饭店找到托比在吃蛋糕,看人家跳茶舞。他听吉勒姆抱怨话以后,付账单,赏乐队指挥和侍者领班弗朗兹小费,然后才从从容容地领着吉勒姆走过连串走廊和楼梯,到地下车库,他脱逃汽车和护照就藏在那里。就是在那里,他也丝不苟地付他账单。吉勒姆想,“即使你要急着离开瑞士,你也先得付清账单。”走廊无穷无尽,墙上嵌满镜子,天花板上吊满凡尔赛枝形吊灯,因此吉勒姆跟不止个伊斯特哈斯,而是整整队伊斯特哈斯。
现在这个景象又浮现在他脑际,虽然通向阿勒莱恩办公室狭窄木头楼梯漆成灰绿色,只有张破旧羊皮灯罩令你想起吊灯。
“要见首长。”托比煞有介事地对那个年轻警卫说,他傲然点下头让他们进去。在接待室里有四架灰色打字机,打字机前面坐着四个白发老妈妈,个个戴着珍珠,穿着套头毛衣。她们向吉勒姆点点头,却不理托比。阿勒莱恩门上挂着块“有访客”牌子。门旁是个六尺高崭新大保险柜。吉勒姆心里想,这沉重,地板怎吃得消。柜顶上放着几瓶南非雪利酒和酒杯盘碟。他记起来,今天是星期二,伦敦站举行非正式午餐会日子。
“告诉他们,不接电话。”托比开门时候,阿勒莱恩叫道。
“女士们,首长不接电话,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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