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说不出话，很久才低声叫道：“静秋，静秋，你可能还没有爱过，所以你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永远
爱情。等你爱上谁
，你就知道世界上有那
个人，你宁可死，也不会对她出尔反尔。”
她被他两声“静秋”叫得颤，浑身发起抖来。她不知道他为什叫她“静秋”，而不叫她“小秋”或者别什，她也不知道他为什要连叫两声，但他语调和他表情使她觉得心头发颤，觉得他好像是个被冤枉判死刑人，在等候青天大老爷救他命样。不知道为什，她就觉得自己相信他，相
“
是要好说好散，但是她不肯，两边家长也不同意，”他低着头，嗫嚅地说，“反正这事已经做，你要怎说就怎说吧，但是你要相信，……
对你是真心，不会对你出尔反尔——”
她觉得他说这些话，完全不像他借给她那些小说里人物语言，反而像长林这样人会说话，她有点失望，怎不是像书里那样呢？虽然那些书都是毒草，应该批判，但读起来感觉还是很好。她想她肯定是中那些书毒，总觉得爱情就应该是那样。
她问：“这就是你今天要跟说话？好，你说，可以回去吧？”
他抬头看着她，好像被她这种冷冷神情惊呆样，半天才说：
，他这样说，令她很舒服，好像他在赞颂她威力样。她进步敲打他：“早就说，你这样人，能对她出尔反尔，就能对……
别人出尔反尔——”
他急：“怎能这样看问题呢？毛主席还说不能棍子把人打死呢，跟她是家长意思，不是自己意思。”
“现在是新社会，哪里还有什父母包办婚姻？”
“不是说父母包办，们也没有婚姻，只是两边家长要促成这个事。说你可能不相信，所谓干部子弟当中，恰好有很多都是父母意思，即使不是父母句话说算，也是父母从小注意让他们子女多跟某些人接触，只跟某些人接触，所以到头来，多少都有点父母因素在其中。”
“你……你还是不相信？”
“相信你什？就知道出尔反尔人不值得信任。”
他叹口气：“现在才知道为什书里总是写‘只想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以前觉得这样写很庸俗，浮夸，现在才知道这是真实感觉。不知道怎才能让你相信，真想把心掏出来。”
“心掏出来都没人相信。毛主席说不要棍子把人打死，好，不打死，但是毛主席好像还说过：从个人过去，就可以看到他现在；从个人现在，就可以看到他未来。”
他好像被她话打哑，她看着他，有点得意。
“你喜欢这样被包办？”
“当然不喜欢。”
“那你为什要答应呢？”
他沉默阵：“当时情况比较特殊，关系到父亲政治前途——甚至生命，这事三言两语也讲不清，不过请你相信，这事早就过去，跟她真只是——可以说是——政治联姻吧。所以直待在勘探队，很少回去。”
静秋摇摇头：“你这个人好狠心哪，你要就跟她好说好散，要就跟她结婚，你怎可以这样……拖着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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