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
静秋以前打工从来不休息星期天,马上说:“当然干。”
万昌盛说:“那好,明天你就拖着这辆车,到八码头那里市酒厂去把定几袋酒糟拖回来,厂里用来喂猪。这是照顾你,你不要让别零工知道,免得他们说对你偏心。”
静秋立即作感激涕零状,万昌盛自尊心似乎得到极大满足,赞许地说:“看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谁对你好,谁对你坏,你心里有杆秤。”说着,就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条子,“这张是取货条子,你明天就凭这个去取货。这张是食堂餐票,你明天可以在那里领两个大馒头,算你午餐。下午五点之前把货拖回来交给食堂就行。”
第二天早晨,静秋早就起来,到纸厂拿板车和馒头,就向着八码头出发。八码头在河那边,大约有十几里地。河上游有个货运渡口,可以过板车,现在是夏天,河里水涨得快齐岸,就不用拖上拖下河坡,只是上船时候要小心点,免得连人带车掉河里去。
她像每次出去打工样,出门就把鞋脱,怕费鞋,穿着鞋出门只是给她妈妈看。今天她从上到下都是哥哥旧衣裤,上面是件“海魂衫”,下面是条打补丁长裤,被她截短,只到膝盖下,半长不短,当地人叫这种裤子“二马驹”。那时女不兴穿前面开口裤子,她就把前面口封,自己在旁边开个口。
夏天太阳大,她戴顶旧草帽,压得低低,免得被人认出,心里直转悠着鲁迅那句话——“破帽遮颜过闹市”,下面句她就懒得念,因为她没“小楼”,没法躲到那里“成统”。
她刚上对面河岸,就觉得要上厕所。她找到个公共厕所,但没法去上,因为她怕别人把她板车拖跑,那就赔不起。
正在焦急,就听有人在身后说:“你去吧,帮你看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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