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把静秋脚上纱布打开,妈妈捧着静秋脚看会儿,
静秋见老三踌躇满志样子,望着妈妈那边,大概在等妈妈夸奖他几句。但她听妈妈说:“顶职事搞好,事情也没完,在转正之前,学校随时可以不要静秋——”
老三沉默阵,豪迈地说:“那就等到她转正之后再来找她。试用期是年吧?那就年之后再来找她——”然后他做下算数,订正说,“年零个月左右吧,因为她现在还没顶职。”
不知道妈妈是被他主动配合还是被他计算精确感动,很温和地说:“你知道这句话吧?‘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如果你对静秋真是有这份情话,也不会在乎这年多不见面,对不对?”
老三满脸是悲壮神色,连声说:“对,对,您说得对。”然后还加以自发挥,不知道是在说服谁,“也就年多嘛,们还年轻,还有很多……
年……多。”
防队那个方向发展,就怕妈妈这是虚晃枪,这段开场白完,马上来个“但是”。
她听老三表白说:“对静秋是真心,这个请妈妈相信——”
妈妈说:“别人都叫张老师,你也叫张老师吧。”
老三赶快更正:“这个请张老师相信。”
妹妹看见老三胆战心惊、唯唯诺诺样子,想笑又不敢笑,脸都憋红,终于忍不住跑出门去,不知道跑哪里笑去。
妈妈嘉许说:“看得出来,你是个懂道理人,响鼓不用重槌敲,别也就不用多说。并不是那种死封建母亲,对你们年轻人心情还是很理解,但是现实就是这样,人言可畏,们不得不谨慎些。”
老三说:“懂,懂,您这也是为们好。”
大概妈妈已经站起身,下无声逐客令,静秋见老三也站起来,央求说:“去打点水,帮静秋把脚洗下,她脚底烂好些小洞,里面都是煤渣,她自己看不见脚底,不方便,帮她把煤渣掏干净,上药,就马上走,以后这年零个月,就拜托您照顾她——”
妈妈说:“你在这附近晃来晃去不好,去打盆水来吧。”
妹妹不知什时候又折回来,听这话,跳而起,说:“去,去。”妹妹会儿就打回盆水来,放在姐姐床边,静秋觉得自己像那些坐月子人样,躺在床上让人伺候。她想下床,三个人都不让她下。
静秋不敢笑,只紧张地听妈妈下文。妈妈说:“是相信这点,所以才觉得有必要跟你谈谈,不然话,们根本没什可谈。”
老三连连点头,说:“那是,那是。”似乎很感激妈妈把他当作同个战壕战友。
妈妈说:“们关心静秋,爱护静秋,就要从长远观点着想,不能只顾眼前。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静秋顶职,很多人都眼红,在背后戳是捣非。现在她顶职事还没搞好,如果这些人看见你们两个人在起,对静秋顶职事是非常不利——”
老三又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沉默阵,老三大概觉出妈妈是在等他主动表态,于是清清喉咙,说:“张老师,您放心,这次回去,就不再来找她,直等到她顶职事搞好再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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