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秋走在路上仍爱东张西望,想看看老三来没有。她知道现在是没有机会偷跑出去会老三,但她仍然希望他到K市来,来说明他没忘记她,二来也可以让她看他眼,至少知道他
静秋第二天到纸厂去下,把工辞。万驼子很客气,说:“马上就把你工时开出来,你自己送到李主任那里去,免得你不放心。”
这也正是静秋关心东西,如果不是怕万驼子不给她报工时,她就懒得亲自跑来辞工。她拿着万驼子为她开工时表,说声“谢谢”,就离开他办公室。
静秋本来还想跟张说声谢谢,但他那天上白班,正在车间里,她就跟他同寝室人讲下。路上碰到刘科长,静秋也谢谢他,又特别提下哥哥招工事,刘科长许诺说不会忘记。
回到家,静秋就接手做饭活,让妹妹去跟钟琴她们玩玩。她把绿豆稀饭煮上,就躺在床上想心思。她很担心老三手上伤,肯定是割得很深,不然怎要缝两针?至于那个凝血机制不好问题,她倒不是特别担心,因为医生直说她妈妈凝血机制不好,说是什“血小板减少”,随便碰碰就会皮下出血,所以妈妈身上经常是青块紫块,她自己也有这种现象,但好像也不是什大事。
她回想起老三割他手情景,还心有余悸,不知道老三哪来那快手脚,只看到他拿出刀,还没来得及问怎回事,他就手起刀落,把自己割刀。她觉得他这个举动是有点狂热,但她愿意把那理解为他时情急,想不出别办法来说服她去医院,才会出此下策。
她昨晚没敢把老三留钱事告诉妈妈,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妈妈知道老三事越多,分析出来坏东西就越多。如果妈妈知道老三留钱事,肯定要说他在搞“糖衣炮弹”,小恩小惠。
静秋只在家待天,从第二天开始就跟妈妈到河那边去糊信封。妈妈开始不同意她去,说她脚应该多休息。但不知怎,妈妈下又想通,带她去糊信封地方。妈妈教她下,她很快就学会,糊得很快。但居委会发货是有规定,像她妈妈这样有退休金只能拿补差,就是你工资打多少折,你就只能做那多,所以她妈妈每个月只能做十七块钱左右。
静秋知道怎糊信封、到哪里领货交货,就叫妈妈在家里歇着,不用跟去居委会。她暗中打着个如意算盘,如果她妈妈不跟去,那她就自由。等老三来,她就可以跟老三跑到江里去游泳,到时候就说在居委会糊信封。
但妈妈好像摸透她心思样,定要跟去,还把妹妹也带上。每天,母女三个人都是早早就起来,趁着太阳还不太大就过河那边去糊信封,当天领料糊完,三个人又起回家。
妈妈没再跟静秋讲什大道理,但看得很严,完全是人盯人战术。就连静秋跟妹妹去河里游泳,妈妈都要跟着去,坐在河岸上看两姐妹游泳。晚上乘凉更是亦步亦趋,三个人坐在河坡上,妈妈坐中间,手拿把扇子,给两个女儿扇风赶蚊子。静秋有时候会有种奇怪感觉,好像老三像孙悟空样,变成个蚊子,想飞到她耳边来说几句话,但被她妈妈这样扇扇,就给扇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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