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得今天,哄不过明天啊!”
“就看他能不能哄得过工作组,依看,这回工作组有点像,颜组长是个‘解放牌’干部,是今年才恢复工作。但愿她能够解民情才好!要不呀,们葫芦坝还有苦头吃呢。”
“葫芦坝如今是吃得补药,吃不得泻药。”
“再吃‘泻药’就只有垮杆!现在而今,趁工作组
老金说道:“也不至于吧,先莫太悲观。规划嘛,依看是该搞搞,早几年就想过,这葫芦坝土地潜力大得很,整治下就可以增产。不过,像搞那些什‘小平原’,倒是值不得。”
“是嘛,劳民伤财!”
“再开支委会研究下嘛。必要时把各队队长也召集起来,再找些懂生产社员参加,大家议议嘛。”
“要能够那样,当然好啰!可是你晓得,这几年,正正经经办点生产上事情,难呀!……”
像往常样,龙庆向金东水诉说着心中苦闷,发发牢騷,件件地报告着葫芦坝重大新闻。这时,他又开始说起郑百如搞那个粮食折成花样来:
员,又为什不可以向个受冤枉处分同志谈谈组织内部事情呢!他每次到来,都使困守之中金东水感到无限温暖,使他更加理解葫芦坝人心、觉心!使他坚信自己虽然受处分,但绝不是个站在g,m行列之外庸人。
“要搞远景规划。会上,工作组没有表态,全是郑老幺人说。他呀,不论什时候,都能紧跟潮流……”
龙庆边裹烟,边心事重重地说着。说到这里,苦笑下,忙把烟杆塞进嘴里。叭几口以后,发觉还没有点火,这才遍身搜起火柴来。老金伸手从灶台上拿火柴递给他。把烟点着以后,龙庆又说:
“哎,葫芦坝人还要饿饭呢!你猜,怎规划?搞泥巴搬家,‘人造平原’。好像葫芦坝还不够平,要弄得展平。天,这冬春劳动力全得陷进去;这还不说,‘小平原’动辄二十亩大,原前水路打乱,排水不良,泼大雨就会淹坏庄稼!……哎,净是些没球名堂背时主意,还硬说是‘学大寨’‘改天换地’呢!人家大寨有大寨情况嘛,不讲因地制宜,行?”
老金问道:“会上你提出你意见?”
“你说怪不怪?决算表都填,又翻摊!”
“从来都没听说过这样踩假水。”
“你看嘛,东折成西折成,下子比实际产量涨上去四万多斤!”
“他这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不,这下,上边又要表扬葫芦坝啰,说不定还要弄到杆锦旗咧!他妈,真是‘肥遮百丑’,还又要介绍经验啦,编些好听去哄别人。”
“没有啊,整他妈半夜,就他个人说。”
“你应该提嘛,那个人就只晓得吹,生产上事窍不通。”
“提?”龙庆忧郁地说,“人家工作组对这规划也没提半句意见呢!”
“是?”
“是(口山)。心焦是,这几年,多数社员口粮越来越紧,眼看着春荒就是个大问题。如其明年大春再弄来‘笼起’,那末,就只有把嘴巴搁起,要不,就叫社员去讨口!——哎,那时候,们这些人:党员,干部,还有什脸面活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