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郑百如低声下气地说,“本来,早就要向爹汇报自己思想,可是……”
“怎样?”三姐问。
“怕爹还记仇,不原谅。”
三姑娘脸上露出明显高兴神采。她看着老汉,等他回答。可是老人却闭着眼睛,没吐个字,她便转向郑百如:“喂,刚才这些话,是你自己说哈!该没得哪个鼓捣你说哇,红口白牙齿吐出来,莫要将来又翻碗底底哟!”
郑百如依顺地点点头。
声,代替回答。
桌子上气氛紧张极,两个客人都不说话,而孩子们虽然眼含饥色做好“动手”架势,却也不敢首先动起手来。
三姑娘说道:“祖华赶场还没有回来,不等他,拈啊!”
“给三哥留碗吧!”郑百如说得很随和,好像他和这个家庭从来都很亲热似。他刚来时候,罗祖华不在家。他对三姑娘原有几分畏惧,正不知该怎样应付,哪知三姑娘却反常态,对他十分和蔼,并邀他将就在这里吃午饭。
“留得有。”三姑娘回答。接着,她又招呼客人:“莫讲礼,拈嘛!”面用筷子选择那些没有骨头瘟鸡肉,不停地往许茂老汉碗里夹。
三姑娘好得意,继续对郑百如说:“们许家是有志气。不得跟哪个说半句好话。如今,既是你上门来要求,好嘛,往后事,可要先咬个牙齿印印。要再相欺们老四,可不得行!”
郑百如又点点头。
三姑娘继续理直气壮地教训他:“你摸着良心想想,们老四嫁给你八年,有哪几宗对不起你?有点什红疤黑迹该遭人践踏?要说娃儿,也生过呀!害病死
给老人敬菜,郑百如也不落后,他像许秋云样,不住把好点腿子肉夹进许茂碗里。
孩子们也很礼貌,他们欢欢喜喜地吃着笑着。这些不懂事娃娃们,哪里知道庄稼人屋头因为死家禽家畜而带来财政上困难呢!不,他们不晓得这个。在他们看来,能够因此而意外地打个牙祭,倒是应该庆祝事情呢。饭桌上空气渐渐地和谐起来啦!许茂感到那廉价味道辛辣苕干酒,今天喝起来格外受吞。连喝几口之后,血液就开始沸腾起来,眼睛也有些矇眬。人们每每就是在这微醉之中,由于时糊涂,或因为太容易被感动而变得不那固执、甚至于轻信盲从。即使他是位贤明君主,也会因此而贻误国家;何况这葫芦坝庄稼人许茂呢!
三姑娘开门见山说道:“爹!今天请你老人家过来,有个事要跟你商量呢。这事早几天就该对你说,又总是抽不出时间过去。现在恰好郑百如也在这里,就干脆面对面说出来吧。”她把脸转向郑百如,“喂,你自己说吧!”
郑百如来找罗袓华,没料到会碰见许茂,先是不很自在,但三姑娘说话开头,心中暗暗高兴,却装出副悔恨样子,那白净脸皮微微泛红,游移不定眼神在许茂老脸上扫来扫去。沉默阵,才用沙哑声音开言道:“爹,不该时糊涂,都怪不好。现在想来万分后悔,请你老人家原谅!和秀云事,还要请你老人家多多帮忙,只要能重新和好,叫怎样检讨都行。”
他说到这里就不往下说。三姑娘问道:“咋个?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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