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夸（5 / 6）

走出门，陈昭开车送宋之蘅，对说再见时候，他神情里有为难之意。微笑，期间海若直紧紧握住手，似是要给力量。不知何故停不住笑，对海若说，难怪他最近忙。这样话出口，自己也觉得颇酸，再笑起来，视线里街灯都模糊。

刻意疏淡和陈昭关系，连姚海若那里也很少去，不久便听说宋之

离平常生活范围，下意识地使自己和陈昭隔开些，以致可以最终断绝得不那艰难。日报社编辑工作流程昼夜颠倒，时常午后三四点才出门，在办公室写稿到深夜，等美编排版到定版，天明而归。忙碌使人来不及思考，每日进门倒在沙发上同样沉沉入睡，开始相信自己能够回到某段强大独立，足以与世界之旷大荒芜冷静对峙时期。

陈昭打电话问新工作如何，又说近来他忙，要隔些日子才能看……他温柔地嘱要好好照顾自己。电话这边无声地笑。寂寞难免，但既然笃定地怀疑着温暖存在，身在何处又会不寂寞。两人之间，更多已是疲乏，疲于惊动和试探，疲于猜测和盼望。假使盼望终点没有稳固可以栖身关系，那及时回过头来寻份可以障眼劳作亦不算错。

这让想起姚海若来，有很久未见她。

行至人群稍稀恒景路，遥遥看见照片依然挂在影楼橱窗最显眼处，有个女孩正驻足观望。她穿得真好看，皱皱米白色棉麻衬衣下面是暗绿大摆长裙，脚上蹬着不羁马靴，卷发凌乱慵懒地搭在背上，经过时候，忍不住多看她几秒。她正好回过头来，真是奇异感觉，看着她，她看着，而照片里静静地看着们。们，是如此说不出来相似。

电光火石般，想知道她——宋之蘅。

宋之蘅先步走进姚海若店，海若正伏在案上写写画画，她开口，海若姐。姚海若抬起头，呆两秒钟，随即从柜台里绕出来，用手推下宋之蘅头嗔怪：死丫头，你终于舍得回来？宋之蘅撒娇地哎声将头偏过去亲昵地贴姚海若脸，手将拎着纸盒子塞给她，喏，礼物，别生气啦——

姚海若随即看到，轻轻推开宋之蘅，向招呼，凡语，你来啦。

宋之蘅也转过头，惊喜地跑过来，啊，真是你，照片上人。

们起吃饭，、海若、陈昭、宋之蘅。吃饭地方是某段时间陈昭时常约去日本料理，和他常坐两个位置，现在是他和宋之蘅坐着。顿饭吃得气氛诡异，宋之蘅是个活泼外向女孩，加之眼界广，总有妙趣横生见闻。她当是海若朋友，直跟拉话，并不见外。海若和陈昭则不时犹豫地看，又看宋之蘅，副欲言又止表情。末只有与宋之蘅在专心地吃饭和说话，那种感觉非常畸形，不是尴尬，不是难受，找不到任何词可以形容，形同灵魂出窍或者异物附体，只得说畸形。

很容易看出来，在宋之蘅心里，她和陈昭在这分开两年里并未结束关系，他们曾经在起，如今她回来这关系依旧继续。不知陈昭作何打算，只深觉得自己是个替人上场戏子，现如今到该退场时候。庆幸长久以来存有理所当然退缩之心，所以此刻也不是多难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