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来得太容易。虽然琯琯直对葛栖迟抱有好感,知道他时常去舞蹈社看她跳舞,但她没有预计到两人之间契合点是如此熟练完美,像配合多年舞伴。这样平常个夜晚,葛栖迟背着她,平平常常地走在人们眼光里,他们穿过两条喧哗街去夜市上吃馄饨,好似相恋已久情侣,而这亲密举动早已反复练习过千百次。路两边灯影幢幢,人影熙熙,琯琯脸轻贴着葛栖迟耳畔小片皮肤。那刻温存体会太过真实,内心感触反而越发虚浮,她想,怎可以呢?
怎可以呢?没有百转千回,没有披荆斩棘,没有揪心期待和反复确认。爱情,就来。它来步伐太过轻佻,使琯琯产生挥之不去怀疑。
琯琯说不清楚那种怀疑感觉,只是她与葛栖迟在起时它始终如影随形。这爱情太过熟练,太过默契,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说同样话,买同样东西,同时准备迎接彼此亲吻。他们好得就像同个人,甚至同时决定在毕业以后去上海求职,没有任何危机,却每时每刻都好像最后时
开玩笑半认真地向俍歌求婚那晚,灯和玫瑰点缀天台,真庸俗。琯琯是不屑于那种世俗情调,所以当初才会主动放开葛栖迟手。可是想起来她还是觉得胸口隐隐刺痛,为什,葛栖迟给她承诺可轻易转手赠予旁人?本来应该很尴尬三人关系,因为彼此都是不闻不问个性,倒也十分和谐地坐在起喝喝酒,谈谈心。只是想来讽刺,爱情离开姿势从不拖泥带水,最干脆方式莫过于你说过给最后都给别人。
琯琯像只在沙漠中走很久骆驼,时不时地反刍和葛栖迟之间短暂记忆。
那时琯琯大四,在学校舞蹈社跳舞,因为临近毕业演出,需要更多练习空间而在外面租间房。三十平方米平房,除床垫便是空空水泥地,前面装整壁大镜子,琯琯常常放着音乐跳啊跳,不知不觉就到天黑。直到现在琯琯仍旧很怀念在跳舞时浑然忘感觉,完全投入,不知疲累。如今那些气力早不知何处去,她像只被抽空人形气球,整日坐在摇椅上慵懒地消耗生命。
葛栖迟出现那天,琯琯也是从傍晚跳到夜里,忽地“嘭”声,应该是保险烧毁,音乐和光线同时戛然而止,室内陡然大片漆黑。明明知道没什可怕,但琯琯还是本能地尖叫声跌坐在床垫上。个身影撞开门跑进来,冒冒失失地在她房间里四处摸索:琯琯,你怎,怎,是摔坏吗?
夜晚深蓝天光渐渐染亮视野,琯琯看到面前人是葛栖迟,她有点意外,问他,你怎会在这里?葛栖迟发现自己蹲在离琯琯三四米地方伸着两手瞎找寻,于是站起来不好意思地摸头,口齿不清地说,路过……来找你……不……其实直都在。
琯琯哦声,坐在暗中揉着跌痛腿,随即轻轻地笑起来,葛栖迟也笑。他们同学四年,说过话加起来恐怕亦不超过百句,然而在此刻幽暗光线里却有种心照不宣默契。
累吗?反正停电,们去吃饭吧。葛栖迟在旁边坐下来,凑近琯琯脸。
哎,腿好疼,走不动。琯琯撒娇。
那背你。葛栖迟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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