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船歌（2 / 8）

晚饭时周暮当然没有回来，武小镇装模作样地打电话，摸摸脑袋试探地问，不等她，们起出去吃饭？罗

生不少，她亦不拒绝，所以约会非常多。武小镇暗自思忖，这些议论恐怕出于嫉妒，毕竟康子年在这些青春方显雏形女生中，美得太过于耀眼。武小镇无法不记得她矜持美好脖颈在玫瑰色暮光中微转过来弧度，那层薄薄阴影，让周围所有光亮都顿失颜色。

再碰见康子年，还是在B学院女生宿舍楼台阶上，武小镇没注意，反是她爽朗地先招呼，嗨，你又来找周暮？这次别忘请客哦，哈哈。武小镇怔住，她竟记得他。突如其来松弛句调侃，蓦地舒展白色月季般容颜，待回过神，她已远远地走在落满树荫路上，走得那样快。

有股淡淡气味，像高级香水，又接近于青草苦涩清冽，在擦身而过片刻潜入武小镇呼吸。漫长下午，他和周暮去水吧吃冰激凌，那气味就飘浮在融化奶油里，他们去看话剧，那气味就氤氲在逼仄空气中。最后切切都在半空中悬浮起来，成为武小镇回军校公车上，在窗外簌簌倒退风景。

生活被摇晃下，时不时地，武小镇踢着正步，以为自己走在云里。

入冬天，周暮打电话来，声音里颇有些委屈：真烦呐，林晓四处跟人乱讲，说有个军官男友……武小镇干巴巴地笑说，那就让她说去呗，反正们知道没啥就行。周暮沉默有两秒钟，说，嗯，也对，只是听着怪刺耳。说罢警告武小镇，你以后没事少来找哟，总得给别人些机会。

武小镇笑着说好，他听得出来周暮话里试探与失望，他不想违背内心。

此后武小镇有阵没去B学院，假日就和战友在附近逛逛，坐在KFC里吃全家桶打望着外面经过美女，夜里在宿舍拿着手机上上网玩玩游戏。军校训练和课程将日子排得很满，有假也觉得疲乏，不再迫不及待地出门。圣诞前天他打电话问候周暮，顺便问她节日安排，她听起来心情愉悦，说，明天已经有约会呢。他呵呵笑，挂电话，望着楼下空空操场发会儿呆。

相比军校路面丝不苟洁净，这小路上枯叶多些诗意杂乱，武小镇不知道自己怎踩着那条两边铺满落叶小石板走上B学院素来管理宽松女生楼，他手里和平常样拎着些巧克力糖果。周暮宿舍门紧闭着，他敲门，开，是罗立。房间里还有康子年，她站在那里，有点局促样子。武小镇直觉这两人之间刚刚结束谈话，有些不自然。

周暮出去。罗立说着，走回桌边随手拿本书翻，向温和友好她这次显得有些冷漠。反倒是康子年，走过来接过武小镇手里购物袋放在周暮桌子上，又顺手拉开凳子说，坐会儿吧，没准周暮会儿就回来。那是武小镇第次直视康子年眼睛，他收到种奇怪信息，她在请求，她眼睛在说，请你留下来。

他不得不坐下来，与她们说很多，关于军校生活与平常大学不同。罗立无动于衷地在旁边看书，康子年好奇其实心不在焉，但她又竭力多问，做出很有兴致样子，武小镇无法不继续努力用自己平庸口才去渲染着描述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