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葛栖迟点点头。
很快就是冬天,在没有爱情时候,时间就过得特别快,亦觉得自己特别有耐力,有时竟希望头淹死在大堆做不完文件里,再也不用考虑眼角又多添条细纹此类琐事。倒是有几次从公司出来,看见独自走过路口转角,应该是去约会,仔细打扮过身影在路灯下被拉长得格外旖旎,有点怅然,因为葛栖迟。
B城应该已经下雪,他有没有夜夜喝酒取暖,心会不会冷。
新公司年会在间温馨而精致会所,Cindy在薄薄皮草大衣里面穿胸口缀水钻黑色吊带裙,耳朵上挂着某品牌新款吊坠,大概是黑水晶,在暖暖灯光下十分低调地华丽着。据说她家世甚好,所以
而快乐。后来想起自己卑微,许多幸福感都来自这样自催眠和假装。
在留下地址等至凌晨,电梯门轻微地叮声将从盹着中惊醒,个穿黑衬衣平头男人向走过来,认出他。说你让等这久。他扁扁嘴,将整个拉入他有酒气怀里,那怀抱让瞬间疲惫。
在葛栖迟家里住下,他没有任何固定女伴,也不似说那不羁,为此安心。
进入葛栖迟生活并不困难,也许因为他性情随和,也许们真正相处时间并不很多,大部分被用来吃饭,说话。像朋友聚头,扔掉碗以后他在客厅看电视,在厨房洗碗,切换频道间隙里偶尔他声咳嗽都让有烟火男女幸福感,碗槽里油渍都变得笑容可掬。葛栖迟房间里开始有物件,用掉半护肤品、西柚味道洗手液、菜谱,甚至针线筐。空气里有们共同氤氲出来味道,也隐隐浮荡着别陈迹,不动声色地搜寻着,就像任何急于占领片土地士兵那样,在葛栖迟某些角落里发现些被圈定角落,那是属于别个女人深重痕迹。
葛栖迟并不爱,这很显然。只是从来不清楚自己可以这细腻敏感,很多深夜在他身边醒来,借着微光看他有些疏离睡姿,两条手臂圈出小小领地,并不真正让靠近,想必须承认们始终不够互相解,他也并不让解。只是怨恨自己,不知为何无法做到过去粗糙大意,为什明知生活经不起推敲,还是要苦苦较真?
对葛栖迟说打算去找份工作时候,他漫不经心地问是否打算长住B城?就像问过路人。
面红,讪讪地说当然,B城很好,何况有你。
对你又不好。葛栖迟吃着做糖醋鱼,皱着眉头抿根刺,语气轻描淡写。他没有点点歉疚,自然找不到责怪因由,连发作可能性都没有,只能感觉到周遭空气都慢慢稀散,那些从他薄薄唇边努出鱼刺像是根根扎进心里,痛得倒吸凉气。
爱人原来只是徒劳。这个叫葛栖迟男人,涉足他世界,重新布置他房间,整理他衣物,将他阳台上枯萎植物拔除,全部换上爱品种。以为他是因为有那点点喜欢才默默地放任纵容,但忽然明白过来,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来不来,走不走,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不是他心里那个人。
说说而已,打算走。听到自己淡淡语气,不知有没有强自镇定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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