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杯瞬间,玻璃同时映照出另个人脸,相信方未艾也看到,因为感觉她手不着痕迹地抽离臂弯。波光折射中那个人正缓缓地向们走过来,方未艾适时转身迎上他,听到她用极亲昵而平常口吻问他,不是说今天有事来不吗?
男人微笑不语。回过头,恰好看见他轻轻地揽
梭在徐家汇玻璃大楼之间,忙碌于各项数据总结汇报,虽是天天相对,却仿佛无端隔出更远距离。总来说们还算配合默契,在人前叫她方主管,看她闲暇时与总公司些身居要职人轻车熟路地玩笑来去,边唯唯诺诺边又痛恨自己唯唯诺诺,恨不得耳光将她身边那些时而谄媚时而于口舌之间占些小便宜委琐男人扇到火焰山去。然而只能呆瓜般地杵着,听方未艾向每个人介绍,这是助手孟韦臣。
忽然非常后悔答应谭小春关掉那间原本经营得不错音像店,放着好好小老板不当没事过来客串什小职员丢人现眼。如今落到这样无论如何讨不好局面里,也许唯能做事情,真就是做好方未艾助手,将年终这摊事处理完。
方未艾每夜都出去,甚至没有时间再和起吃顿晚饭。于是也只能吃着冰凉便当,照旧挺尸般地躺在黄昏寂静之中,听着她收拾妥当轻轻出门,再等着她凌晨哼着歌回来声音。当然没有问约她出去人是谁,是神秘林先生抑或传说中牛头马面张三李四,知道自己无权过问,毕竟,又不是方未艾谁。
对谭小春说,别费劲,方未艾夜夜都有约会,且不是等闲之人。
这次谭小春什都没说就挂断电话,仿佛比更挫败。
这样情形直持续,好不容易等到公司年终舞会那日,方未艾总算与有十句以上无关工作对白。她在镜子面前旋转着那身黑色小礼裙,不停转过头来问,好看吗?好看吗?照例以过往目光欣赏着她,却丝毫都不能感染到她快乐。方未艾也许看出反常,却有本事将它们忽略过去,只要她愿意,她情绪可以不被旁人影响丝半分。自然,也包括这样无关紧要旁人。
被大量自卑和沮丧簇拥着,直到方未艾拿出那天她在艾维为挑选西服让换上,情绪恹恹地站在镜子面前,盯着里面两个整齐漂亮人好半晌,才惊喜地发现这西服与方未艾小礼裙竟是配套。难道说,她早预备要今夜做她舞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合不拢嘴巴将心里喜悦,bao露无遗,方未艾嗤笑声,顺手将领结为系上,用又温柔又娇惯语气说句,小男孩。
喂,听说只比你小半岁。愤愤不平地为自己辩驳。
那又如何?小男孩。她笑吟吟地眼斜过来,依旧美丽得气场压人。
原以为临行之前们会有个非常美好夜晚作为结束。手臂里挽着晚会上最聪明漂亮女子,无数男人向投来杀得死人嫉妒眼光,当然,也有许多装扮俗艳女人用艳羡敌对目光看着方未艾,半是因为她喧宾夺主美,半是因为她身边这个高大英俊年轻男人。盛着鸡尾酒玻璃杯壁反射出们笑脸,看上去确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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