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报纸上没能如期传来倪达破产或者离婚消息,很长段时间,日子就这不动声色地往前跑着。在出版社工作渐渐上正轨,责编套生活百科类书籍,麦子小说也在出版计划中。裴丹苦心孤诣终于找到个小规模有钱男友,笑她真如亦舒女郎,早早立志要发达,终归没有太离谱。她说那你也赶紧找个岸靠吧,世界末日也死得不孤独。说这事恐怕有点悬。
跟麦子关系长久停顿在“待在块儿很安静”朋友上,像遇到瓶颈,进退维谷。们时常在块儿喝茶,闲聊,“”老板和服务生有时会冲做
眼睛,麦子茫然不知所措表情。他说,昨晚是你带回来?嗯声,仍旧沉浸在睁开眼睛就看见他那种安然里面,困倦像浓雾笼罩着说不出话。麦子从床上爬起,挠挠头说,先走,谢谢你。
像被拔掉气门气球,听见自己发出听不见泄气声,捂着额头说,小事情。
门锁咔嗒扣响,他走。对个浪荡不羁诗人来说,酒后留宿在陌生女人家里,并且什都没有发生,自然只是小事。须得和他有同样潇洒、无所谓、漫不经心,才足以应付随时可能面对交点和终点。做得到吗?问自己。没有等到答案浮出意识水面,被睡眠深深围拢,这次看到在艘船上,船在海上,无边无际海。
麦子第二次打电话,说有空吗?请你吃个饭。
这次见面是下午,天光白日,麦子恢复某种程度上油滑世故,们在处装修得很别致私家菜馆吃饭,过程轻松很多,也轻佻很多。他问有没有男友,又说其实诗人和摇滚歌手样,就是不停在艳遇中寻找刺激完成作品然后再寻找艳遇流氓职业。说不来俏皮话,单刀直入地问他,岚微是不是结婚。
他说你怎知道?说今天报纸上有写,著名女作家岚微和房地产商人倪达喜结连理,标题还用得特别文艺,叫每朵云都有个降落梦。麦子嗤声,又是向嘲弄和不屑,他说,还每只癞蛤蟆都想吃白天鹅呢。说罢自觉不妥,摆摆手点根烟,意思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接触得多后发现麦子像个没心机小孩,毫不遮拦自己脾气,骂骂咧咧,油腔滑调,转念又后悔。他抽烟最多时候,也就是他最无措时候,因为不知道有什可以将自己伪装起来,保护起来,只好抽烟,烟是他障眼法。
们聊会儿他新小说进展,然后不知再说什,索性在阳光下面眯着眼睛各自发呆。后来麦子说,跟你待块儿心里挺安静,多少年没这安静过。这当然不是句表白,逼迫着自己不去想语言后面意思,但仅仅是他这轻描淡写说(并很有可能是随口瞎说),还是阵波澜。
裴丹说,你肯定是恋爱。笑,不算,还差得远。
这话不算否定,她马上啊声,难道就是那个又脏又臭落魄诗人?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爱情本来就生着双不公平势利眼,不与裴丹争论,只是揶揄她,你崇拜那个地产商结婚哦,人家就娶个女作家,这下怎办?总不能指望他再离次婚吧。裴丹将抱枕飞过来,悲愤又恶毒地说,那天天祈祷他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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