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苏苏低头注视着自己双脚,她把双脚垂在半空中悠然荡来荡去。像是坐在河边洗脚少女,幅天真烂漫景象。
“你知道多久没有在除家里之外地方脱鞋子吗?”
徐苏苏低着头,看不清楚脸。魏恒只听到她那重新活过来似,如跳跃兔子般可爱声调。
魏恒没有接她话,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徐苏苏轻轻叹口气,道:“十六年,初那年,住在学校宿舍。当时还以为所有女孩儿都和样呢,但是当脱掉鞋子坐在床边准备洗脚时候,才发现自己是个异类……”
魏恒眉心微微扬,正要说话,就听到她又道:“但不是恨父亲。”
徐苏苏直视着他眼,眼珠像是被撕裂般,染上几条红血丝。她几乎以种狰狞面目,癫狂道:“恨母亲!”
魏恒默,抬抬手示意让她说下去。
徐苏苏疯似仰起头哈哈笑两声,那笑声惶急,短促,尖利,还不等人皱着眉捂住耳朵,笑声已经消失。
“你说没错,脚确被缠过。”
亲手毁你人生,你难道不恨他吗?”
“……你想让恨他?”
“你必须恨他。”
“为什?”
“因为你只有说出他对你虐待,说出自己是受他威胁,受他指控,法庭才会对你开恩。”
她顿顿,那只小兔子忽然停止跳跃,精疲力竭苟延残喘趴在草地上,等待黑夜
说着,她把双腿放下,踢掉脚上双染泥皮鞋,露出双骨骼畸形脚。
虽然见识过诸多苦难和罪恶,但直面个女人残疾双脚,魏恒还是第次,那视觉冲击力袭来,让他目光颤,静坐无言。
为美观,徐苏苏和其他女孩儿样,穿着双透明船袜。而她双脚却和其他女孩儿大不相同,她脚掌像是被人生生从中间割去段,然后将两端皮肉堆合在起重新黏连,愈合,呈种怪异倒三角。她五根脚趾紧紧合并在起,像是生来长在起,脚趾弯曲向下,是为维持身体平衡而不得不用尽全力抓地,造成骨骼扭曲。
魏恒看出来,她至少缠两次。因为她脚背皮肉还铭记着缠足纱布在她脚背勒出痕迹,像是被刀切割成条条烂肉,然后缝合结痂。只留下道道永不磨灭伤痕。
家庭对个女孩儿迫害,何以惨烈至此。
魏恒圈在手中杯子里,水流旋转越来越快,漩涡越来越深,勺子摩擦杯底声音也越来越惶急,像是女人哀哭调子。
徐苏苏怔怔看着他手中旋转水流,脑子里像是被什无形无状东西塞满,又像是被只无形大手掏空脑浆。就在她意识即将随着锥子似水流向下冲破杯底时候,魏恒忽然把勺子从杯子里抽出来,轻轻磕在杯口,发出声清脆响声,像是某种休止信号。
徐苏苏猛然抬起头,眼神在瞬间发生变化,好像在恐惧着眼前男人,尽管男人初衷是为搭救她。但是思想被他擅自入侵不安还是让她心下恄然。
魏恒抬起右手盖住圈着杯壁左手手背,道:“现在回答,你恨不恨他?”
徐苏苏看着他,目光剧烈颤动,唇角挑出丝凄惨笑意,说:“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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