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堵在心里
情绪终于得以宣泄，何秀霞扔下那张薄薄纸，趴在病床边放声痛哭，哭声绝望又激烈，让人不免怀疑这声音究竟是不是从她单薄身体里发出来。
魏恒远远站在窗边，打开窗户，让窗外干燥寒冷秋风吹进来，也带走
何秀霞悲鸣。
邢朗容她哭
会儿，两分钟后，他看眼窗外天色，和魏恒十分短暂交汇个眼神。然后，他把何秀霞从地上搀扶起来，让她在床边张椅子上坐下，递给她几张纸巾。
痛哭过后，何秀霞逐渐变得冷静，她把脸上眼泪抹净，低垂着苍白无神脸，眼睛里没有丝毫生气。她已经不再悲伤，只剩下绝望。就算此时有人挥刀砍断她脖子，她也不会挣扎和反抗。
邢朗在她脸上看到
何秀霞已经醒，此时正坐在陈雨病床前，面容呆滞握着儿子左手，看着儿子那张缠满纱布脸，石化似动不动。
她脸上横着严重淤青和红肿，额头被刀割道五厘米长伤口，此时已经缝针包扎。她瘦小身体裹在肥大病号服里，清凌凌像副骨头架子。
而陈雨则比她严重多，从陈雨被包裹只剩双眼睛露在外面就可以想见，这个人在昨晚遭受多残酷‘刑罚’。
邢朗掀开床尾被褥，拿出份病例粗略看遍。
陈雨脸上多处贯通伤，外伤口和内伤口长度加起来竟有二十几公分，光缝针就封几十针。简言之，陈雨脸几乎被割成块块破碎拼图，即使送医及时，未来也很有可能二次溃烂。
，闭着眼睛抱着胳膊在养神，脸疲惫。
听到有人在逼近，陆明宇睁开眼睛站起来：“邢队，魏老……”
句‘魏老师’没叫出来，陆明宇就说不下去，因为魏恒脸实在太臭，脸上写着两行大字‘心情不好，人畜勿近’。
陆明宇孤疑去看魏恒身后邢朗，邢朗冲他摇摇手。
魏恒没有看到来自身后小动作，潦草对陆明宇点点头，然后推开病房门走入病房。
此时陈雨藏在纱布后，是张面目全非脸。
邢朗走到陈雨病床前，站在何秀霞旁边，言不发看她片刻，然后把手中文件递给何秀霞。
随着邢朗靠进，何秀霞浑身哆嗦，猛然被惊醒似缩着肩膀脸惊恐抬起头，看着邢朗脸仔细辨认几秒钟，当她看清楚邢朗脸后，紧绷眼神中略显松动，像是卸下二分对警察防备。
然后，她低头看着邢朗递到她眼下文件，仿佛预感到什
似，手指颤抖着接过去。
这是她第次看NDA鉴定报告，大篇术语她都看不懂，但是她认得最后行字‘系属嫌疑人陈雨’。
邢朗刚要跟进去，就见病房门呼嗵声关上，险些撞到他鼻子。
邢朗看着紧闭房门无语片刻，瞥见陆明宇正脸探究看着他，便抬手指指房门，没滋没味笑声：“脾气挺大。”
话音刚落，房门从里面被打开，魏恒站在门口，冷着脸说：“你审。”
魏老师擅长动脑子，动嘴皮子这种活仅限于跟人抬杠，正儿八经询问嫌疑人，他十分有自知之明认为自己不能胜任。
邢朗看他眼，拿走他手里文件，走进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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