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听到门外出来踢踢拉拉
脚步声，忙给小汪打手势。
小汪关上手电筒，室内霎时重陷昏暗。
魏恒听着门外动静，听到几个男人说话声音，粗略判断外面至少五个人起步，且有灯光透过门缝打进来，在地上留下
道光辙。
他压着步子往回走，从小汪手中接过手电筒，在厂房每个角落里都照
遍，发现地上布满酒瓶和各种生活垃圾，墙角处还摆着张行军床，床上乱糟糟团着被褥。
“小念。”
贴着厂房墙根处种满白桦树，颗颗窜顶高，树杈子刚好伸到窗口。
小汪把以假乱真玩具枪咬在嘴里，双手把着树干，两三下上树，桦树晃动着落下摊碎雪，浇底下人满头满身。
小汪踩着树杈子，步跨上窗台，蹲在窗角，借着模糊夜色往里看。
很快，他朝树下魏恒打个手势，从空洞洞铁架子里跳进去。
魏恒凝神听着厂房里面动静，几秒钟后，听到小汪在里面敲三下墙壁。
’，没有理由能从枪库领到枪。
刚才他正是看到小汪手里依稀现出手枪轮廓，才对小汪心生怀疑。
小汪在掌心里摔摔枪杆，笑道：“玩具枪。”说着又从腰带里拔出把匕首，道：“但是
们有这个。”
其他几个人要
掏出把斧头，要抽出把短刀，又是近身冷兵器，像寻仇黑社会似。
郑蔚澜见，直嘬牙花子，心说这帮警察即蠢才又不要命，手里连把枪都没有，就敢闯贼窝。
郑蔚澜低声叫他。
魏恒把光移到郑蔚澜身上，看到郑蔚澜蹲在那张行军床边，从床底拖出个半米高塑料桶，拧开盖子闻闻，回头冲着魏恒说：“汽油。”
魏恒抬脚朝他走过去，没走两步忽然停下，皱着眉道：“都别动。”
郑蔚澜和小汪闻言都刹住步子，动不动待在原地。
魏恒用手捂着灯光，凝神细听飘蹿在耳边细微响动。
魏恒指个人留在墙根下接应，指两个人绕到正门负责围堵，然后和郑蔚澜接连爬上树，从窗户翻进厂房。
小汪推张木椅子放在墙角，魏恒和郑蔚澜从窗口跳上椅子，又踩着椅子跳下来。
房间里很暗，连物体轮廓都看不到，魏恒从他们脚步声回音判断，这个房间大且空旷。
小汪打开手掌大小手电筒，细细束灯光沿着墙壁转圈，在西南角发现扇暗红色铁门。
魏恒无声走过去，发现这扇门不是厂房原装，应该是后来装，而且门从外面上着锁。
但魏恒丝毫不惊讶，因为他在支队待过，和他们共事过，很清楚这帮警察心中有坚不可摧情义和信仰。
小汪把刀收起来，还心心念念着邢朗，又问魏恒他们队长在哪里。
魏恒只能先潦草应付他，然后道：“时间不多，走前面，你们跟着。西边厂房挨着林子，咱们从林子里翻过去。”
行人以魏恒为首，钻在水渠里，在静谧无声雪夜里像道道鬼影似穿过水渠，走进密密匝匝桦树林。
绕着三米多高厂房走半圈，小汪终于理解魏恒方才说‘翻进去’是什意思，他们找到扇窗，窗开很高，但是窗户玻璃早烂，也没有装栅栏，可以从窗户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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