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对你骂这句话麻木。”
“周之南,接受现实。”
头上传来男人冷哼,“你想要年轻些,也没有。”
阮萝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耳根子软人,被周之南三两句话就抚平心中恐惧。她整个人靠在周之南怀里,被他摸摸耳朵,再摸摸下巴。有些痒,她笑嘻嘻地躲。
她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周之南,但她习惯周之南存在。这个男人是她天,而她在这混乱上海
阮萝动容,为她把周之南想那般而觉得羞愧。周之南不说别,待她是等好。她也知道自己没甚让他贪图,且他没有怪癖,日子过得再舒坦不过。
“那,那你为什要逼陆太太,陆汉声也是……”
她话音刚落,被周之南抱起,回到卧室,两人挤在张小沙发上。
他缓缓开口,“郑家四子,幺儿早逝。琴瑟和鸣,就只剩以琴、以瑟、以和两女子。郑以琴远嫁重庆不提,郑以和亲日。他让郑以瑟偷汉声商会文件,账务往来她知道定也传过去。再加上,汉声……不能说,是他私事。郑以瑟做坏事,这是她罚,懂吗?”
阮萝似懂,又非懂。
“你怕?”
阮萝眼神闪烁,目光游移,“没……”
他掰着她小脸同他对视,“说实话。”
阮萝紧咬下唇不吭声,答案显而易见。
房间安静仿佛掉根针都听得见,但没有针,是周之南轻声叹气。
,不知道他会不会死。”
她语调平平,听周之南只觉得空灵灵。但他疼阮萝,就只个阮萝而已。阮方友等人若是现在他面前,他会厌烦到想杀人。
“雪花还有巴掌大?”周之南打趣,试图改变氛围。他在英国时而也会遇到下雪,但都是小雪花簌簌地落。
“可能是那时太小,只觉得雪花那般大,砸也疼。”
他搂紧些怀里人,红薯已经变成温凉,他惯是不畏寒,书房里没有取暖壁炉。盘子被推到边,周之南想抱她回卧室,或是在客厅,有壁炉便好。他甚至想,要不在书房也安个,她最爱抱着世俗话本子躺在他书房沙发上痴痴地看。
“郑家是日本人那边?”
周之南点头。
“那你是哪边?”
他搂紧阮萝,在她耳边低语,“是你这边。”
被她娇羞推开,“没个正经,你最是老不要脸。”
“这世上,最不该怕人便是你。”
他语气充满失望、可惜,声音苦涩、低微,仿佛做错事说错话是阮萝,他才是被伤害那个。
她心事难说,憋半天才说出口句:“只是想知道,上次对你扔东西学生如今怎样。”
周之南抬手抚摸她后脑勺,仿佛为她抚平内心惶恐,声音淡淡开口。
“能动个学生如何,他违反治安被巡捕房拘留是应当。想着那种地方吃定不好,还特意叮嘱为他另外配餐。以德报怨不过如此吧,萝儿。”
电话声打断两人各自沉思,周之南接起来。因阮萝仍在他怀里,两人搂亲近,她清晰听到那头陆汉声镇定平静声音。
“以瑟割腕自尽。”
“哥,畅快。”
周之南只平淡地嗔他句“混账”便收线。
阮萝忍不住抖下,周之南料想她听到,也看出她最近有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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