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你,周之南呢?”
吴小江也急心跳加速。他惯是个机灵,知道阮萝在周之南心中地位,回陆家安抚陆老爷子再跑来周宅报个信。寻思着若是周之南心窝子上人儿睡着就走,奈何她没睡。
“郑以和在日本人面前参周老板笔,说他私下为抗日分子提供物资,今夜凌晨到港三船货物便是针剂药品。如今日本人扣周老板和陆老板,都在渡口齐等着货船到港。”
阮萝被周之南保护太好,从不知生意场上事情。可周之南在日本人手里,她也知道要害怕。
心咚咚地跳,沉重而缓慢,仿佛听得到回声。她点办法都没有,直至今日才知道,天塌有周之南顶着,便没有阮萝什事情。若是周之南没,她只能等着被苍天吞噬。
她对切书本以外东西都愿意提起兴趣。
梅姨惯是知道她同周之南相处模式,只偶尔要在两人中间打打太极。
“先生说绘画他教,不必找老师。教钢琴过几日会来,先学英文。”
“知道知道知道,你跟来。”
她示意沙发上人,两个人上楼。
阮萝午睡起来见不到周之南,边下楼梯边大声问话。
“梅姨,周之南呢?”
“小姐慢些,先生去商会。”
嘁,且是早晨惹她生气才特地陪她逛上午。
到客厅才发现,正坐着个拘谨女学生,满身书卷气。梅姨赶紧给她介绍。
吴小江原是想让她心里有个底,没想到比他还小姑娘脸霎时惨白惨白,手还在抖。梅姨赶紧从背后撑住她,怕她下秒就到昏倒。
“周老板会化解切,您别担心,万事有他。赶紧进屋里吧。梅姨,您照顾好小姐,周老板自会记得您好。还得去盯着点那边状况,明日太阳升起之前这事定会解决。”
阮萝虚浮着脚步坐到客厅沙发,也不知他口中这个解决是怎解决。周之南被解决,还是如何。她心里杂乱如麻,想许多有没,却没办法集中精力。阮萝有些后悔,今早他出门前抱抱赖床她,又含情脉脉在脸颊印上吻,她后悔没有回抱他。
想着想着埋在沙发里抱着膝盖嘤嘤地哭,满腔都是“这可怎办呀”。梅姨见她也不上楼,便把壁炉烧起来,客厅又变得暖融融。再给阮萝泡上壶参茶安神,拿到茶几前。
阮萝
又过三日,阮萝日夜为英文头疼,抱着书啃晦涩单词。周之南忙起来昏天黑地,但她深夜迷迷糊糊总搂得到个温热怀抱。
只今日迟迟未归。
不知道第几次下楼,依旧没有看到周之南影子。两年多,她从未经历过这晚周之南还没回。或者说也许以前有过,但她没有放在心上罢。
满室焦灼气氛缭绕,终于听到汽车声音,她高兴地跑出去,梅姨紧跟着为阮萝披上件斗篷。
却是跟着陆汉声那位吴小先生,吴小江。
“是先生给您新请老师,想着现在外面也不太平,有今日没明日去学堂,不如他找人上门来教。”
阮萝直接同那女学生对话,“你教什?”
“英文。”
话音落下,对面少女靠在沙发上叹气抓狂。
“梅姨,你让周之南赶紧把钢琴老师给找到,教绘画也可以,这两个愿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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