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机有些反常紧张,磕磕绊绊应声。
阮萝敏感,却没再说什。心里遍遍过,忽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前些天许碧芝收信,可是立马就给她,且她也是回周宅才看,许碧芝又如何知道鼠疫?那便是她早就看过信。另,她刚才内心太过于欣喜,忘记周之南昨日说,得信他亲自带人回周宅,怎就报到许碧芝那里去?更别说周之南让她人去买票,许碧芝手下大多都在城郊,能比周宅人买票便利?联想到她今日特地命阮萝司机先回,还打探周之南生意事,定有蹊跷。
“落东西,先回趟周宅。”
对面过来车照射灯光进来,阮萝可见他额头冒汗,神情紧张。
只可惜阮萝忽略人之贪性。
许碧芝柔声拒绝,“罢,周老板霸道,从他嘴里可是挖不出几分利。”
“你倒不怕把这话学给他听。”阮萝刻意逗她。
也是没当回事,三两句话岔开。
喝过几杯酒,阮萝看着天色快黑,婉拒许碧芝留她吃饭邀请。
阮萝在秦记裁缝铺,为给周之南定身睡衣宽度减半尺还是尺而犹豫。
秦师傅问她可还是上次尺码时,她忽想到抱着他腰总觉得近些日子瘦些。许碧芝见她犹豫,建议是半尺,阮萝也更偏向于半尺,最后定半尺。
女人凑在起选布料,忍不住又裁几条旗袍,许碧芝人精般,同秦师傅说,把阮萝旗袍边角料给周老板做领带。被阮萝娇笑着啐,不知个羞。
本想带阮萝去听戏,可阮萝没那股热闹心思,遂起去城南酒庄。许碧芝道,酒庄在城郊,免得让周宅司机等久,便遣他回去。那司机犹豫,要看阮萝神色,阮萝不疑有他,点点头准。
坐许碧芝车里,手被她握着,“们俩自是不必见外,晚上让司机送你回去也是方便,恰好他还能回家抱着老婆孩子睡,可是成人之美呢。”
“这…
上车前,将将不到六点钟,许碧芝柔声道:“好妹妹,刚收到北平那边信,说是鼠疫已经控制住。周老板赶紧让给你定车票。恰七点钟便有趟去北平,你先去车站,他等下就到。”
阮萝又惊又喜,激动着着回应,“这太好,他昨天还说今天就会来信。许老板,太麻烦您。”
许碧芝全然副姐姐模样,劝她快些上车,别误时间。风吹有些冷,阮萝拿出手帕掩鼻,抽抽,点头上车。
夜幕即将降临,大上海路灯斑驳,人影绰约,阮萝含着泪被照射眼睛看不清晰。还是擦个干净,她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是普天之下最幸运那个人。
车子开有些急,她蹙眉训句,“开这急作甚,慢些。”
阮萝淡淡地笑,“这般也好。”
“听说周老板同郑以琴在谈块黄金地皮,你可知道?”
这倒是她头次主动问阮萝周之南生意动向。阮萝心里提防,暗道这是同她来要打探消息酬劳。
“他生意上事情过问少,不太知情同郑以琴。若你有意跟他赚些油利,可帮你牵线。”
她到底涉世未深,同许碧芝交际个把月,对方也没对她使过什心计,她便不自主地觉得,人是个好人。甚至想帮她在周之南面前说说好话,带她赚上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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