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程老板说断不是程山,而是秋声社程砚秋程老板。
戏幕拉开,乐器起响,要开唱,大家便都闭口,看向戏台子。
阮萝是个戏痴,倒不是痴迷痴,应是痴呆痴,她真是点都不懂戏,偏偏周之南爱紧,今日要不是顾虑到听戏定晚归,她断是不会同来。
现下她眼睛到处转,看到韩听竺大掌放在阿阴腿上,隔着旗袍摩挲;再看到陆汉声长衫扣子开颗,盯着戏台子仍未发现;又看到李自如指尖香烟灰落在西装上,赶紧掸下去……直到对上周之南玩味眼神。
他转头唤侍应生,低声吩咐几句。很快送上来瓶汽水,周之南接过,放到阮萝手里。
韩听竺抓着她手,笑有些冽,“她惯是爱打趣人。阴罗,同你名字倒是相同。”
周之南贴心在旁边点句,“唤阿阴。”
阮萝颔首,跟着叫声“阿阴姐姐”。
六个人坐戏院上层正对着戏台包厢,应是韩听竺命人提前订票时候言语过,特换长桌,足够六人坐。以周之南和韩听竺为中,阮萝阿阴分坐两边,陆汉声和李自如捡边坐下,只等戏开场。
“近些日子上海没什名角,不然就在家里办堂会。上次梨园听那场好倒是好,瞧着地方小人又多,也不自在。”韩听竺提前知会句。
声、李自如起听戏,应是亲近些人,不想却还有个韩先生。
见面才知,便是去年夏末起去梨园看戏那位。阮萝那时候没半分心思放在周之南身上,对他朋友也是没多注意,只有个大致印象。这番见,韩听竺倒是称赞:“之南,你这个小姑娘,倒是越发出落像个样子。可得快些定下。”
周之南同他抱下,介绍给阮萝唤人。“萝儿,这位是韩先生。”
阮萝自是不会计较为何是韩先生而不是韩老板,可以看出他应不是做生意。
乖顺同韩听竺握手,柔声唤句“韩先生好。”
再附她耳畔私
周之南点头,“便就凑合看看,下次来名角,换请你。”
“之南,客气。们之间,谁请谁都是样。”
陆汉声喝口茶,凉嗖嗖道,“你俩说名角可还真不容易来,那是大师出山。”
李自如懂他,“便是程老板?之南和听竺去北平亲请罢,和汉声在上海等着。”
他们俩惯是嘴皮子溜,阿阴半倒在韩听竺肩上笑得娇媚,阮萝也低头暗笑。
他们几个男断是熟知,没多做客套。李自如做韩听竺私人医生许久,因他本来家境也是富庶,只传到他这代变买祖产行起医而已。
陆汉声和李自如都是自己来,韩听竺却带位女伴,其中意义不言而喻。但那挽着他臂弯女人,长相太过柔媚,是顶天张扬漂亮,给人以锋芒太过之感。若非要比起来话,阮萝是少女长成眉目间略有风情百合,韩听竺女人就是红透妖冶玫瑰。
她声音也是有些妖气,开口挨个唤句,“周老板,李医生,陆老板。”
视线最后给阮萝,开口却是调笑,“周太太。”
阮萝绷不住笑,觉得她同许碧芝有些像类人,但又不像。许碧芝明显是饱经沧桑锤炼出来事故老道,极擅与男人交际调情;但她不是,有些像天生,是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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