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是上海春天来太早,现下刚三月初阮萝就开始春困,做事也没甚精神。她同周之南不在间屋子里办公,因而她自己也没说,周之南更不知情,只当她是马虎。
商会里人便见着阮萝时常拄着下巴就眯起来,手头想找她工作也搁置下去。结果就是周之南见不到该送来文件,心头起无明业火。
平常小事耽搁些许也就算,终归还是出大事。下头拟文件修好送到阮萝那,道中午出去要用上。
中午十二点不到,周之南自己穿好风衣出来时候,见阮萝就闭着眼、杵着下巴,呼吸也是安适平稳。他无声叹气,自是直都知道她贪睡,年前进商会后她时时也会在沙发上午间小憩会。
忍着心疼把她唤醒,小姑娘眼神迷茫,起身拿公文包随他赶忙出去。
“不信。”他不假思索。
“嘁,无趣。”
那白净脚丫蹭着蹭着就到周之南胯下,她表面上半躺在沙发,看书看得认真,可脚好生刻意地蹭来蹭去。
“无趣你就招惹?”
他把书放下,欺身压在她身上,手开始乱动。被阮萝笑着挡,“周之南,你别青天白日里不知个羞……”
初当晚,是在陆公馆宿最后夜。阮萝觉着晚上吃春卷酥脆可口,让周之南下楼再去给她拿点。他无奈出温暖被窝,给床上小祖宗下去拿吃。
恰好借机喝药。
然后遇上下来偷酒喝李自如。
他进厨房找柜子里开酒器,两人看着彼此手里东西相视笑。
周之南拍拍他肩膀,没多说,出去上楼。李自如瞥到洗手池里周之南放下碗,剩口药汤,只觉得颜色有些淡。他又想着,可能是掺水,就没多起疑,专心开他手里那瓶酒。
在门口被周之南拽住,风衣领子立起来,扣子系最上面颗。他怕她被吹出病来,又要难受半月。
到上海饭店,见是个东北来老板,今日火车就要回去,这几日都在同周之南洽谈。而因他鲜少做那远生意,这东北老板也是韩听竺作中间人牵线他才应允。
三月里,东北老板还要穿貂皮大衣,进饭店也不脱,倒是不嫌热。阮萝还在心里偷笑,落座打开公文包才发现,见不着那纸合约。
周之南偏头低声问她,“怎?”
“……忘记带……”
发现拦不住又试图同他讲道理,“你最近要太多……注意身体……”
他认真,非要身体力行向她证明,自己好得很。
……
不到半月,商会日渐繁忙。许是年节里休太散漫,周之南每每回到周宅,面色都有些疲累。现下生意不好做,到处都需打点,他有时觉得那些琐碎事情快要把人磨没耐心。
晚上睡觉前,终是劝说阮萝早些去上班,不然还得再请个秘书。阮萝见他最近辛苦,心里也心疼,答应明天就与他同去。
年后,阮萝在家歇半月,每天便是吃吃睡睡。上海如何,外界如何,与她无关。
现下抱着本《阅微草堂笔记》看开心。
是周之南特地给她搜罗残本,她惯是喜欢看这些鬼怪故事。
脚还伸到他怀里,非要他抱住,男人嫌弃得很,还是容忍她,手里也拿着本书,却是英文。
阮萝还要问他,“周之南,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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