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方诚实给吓大跳,当下把保温壶搁下,为难地搓搓手,“老婆,今天才第四天呢,医生交代过,你要住满周才能出院。”
“不要再住在这里,哪怕个小时都挨不下去……”杜敏哀求地抓住方诚实手,眼泪又不知不觉地流出来,“这里人太多。到处都是别人宝宝,到处都是挺着大肚子幸福准妈妈,晃得眼花……还有,这里太吵。好像老是能听见别人宝宝在哭,妈妈们在不停地跟她们宝宝说话……诚实,现在觉得特别难受,特别压抑,真,再住下去肯定会崩溃……”
“好吧,那去问问医生。”方诚实无奈地叹口气,伸出双手抱住杜敏,安慰地拍拍,“不过从现在开始,你要乖乖,别再哭,行吗?”
在杜敏坚持下,方诚实和医生做番沟通后,终于在杜敏住院第五天下午为她办理出院手续。
离开医院这个伤心地,杜敏略微舒口气——总算可以回家,回到那个虽然面积不大,但足够她安全地躲起来,静静疗伤地方。
他,也不睁眼,眼泪却继续汩汩地从眼角流出。
“老婆,”方诚实又小心翼翼地叫声,“起来吃东西,是和昨天样好喝鸡汤哦。”
杜敏依然不肯理他,眼泪却流得更凶。
看来,有些事情不解释是过不关。方诚实叹口气,开始自顾自地说:“孩子事……不是有意要瞒你。主要是你手术后身体太虚弱,怕你受不这个打击,所以才和爸、小妹起商量好,先瞒你这几天,等你出院时再告诉你。”说到这里,他停顿下,观察杜敏反应。
见杜敏依然是双目紧闭声不吭,方诚实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老婆,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只是……事情已经是这样,们就勇敢点去面对现实、接受现实吧。其实……也问过儿科大夫,咱们儿子就算抢救过来,也不会是个健康孩子,因为缺氧太过严重,脑部已经受到严重损伤,会留下很大后遗症。所以,老婆,你想开些……咱们还年轻,还可以生个更健康孩子……”
然而,真正回到家后,触目所及之处却让杜敏刚刚平静些心情又烦闷起来:只见客厅雪白墙壁上赫然多许多道横七竖八涂鸦;本来还有七八成新鹅黄皮革沙发接缝处裂开,露出里面黄色海绵;通往阳台落地窗纱帘也被扯破好几道口子,破口处在风中招摇,像件乞丐装;客厅地板上,她最珍爱只布绒狗正和堆横七竖八拖鞋躺在起,
“别说,别再说。”杜敏终于睁开眼,两眼哭得太久,红肿得像两颗核桃,“诚实,这个时候,请你体谅下心情,先别和谈以后事,好吗?”
“好好,不谈。”方诚实赶紧扶她起来,帮她在背后垫好枕头,“饿吧,咱们先吃饭。”说着,打开保温壶递到杜敏面前,“趁热吃。”
杜敏却不接,“不饿,吃不下。”
“怎会不饿呢?都快7点。”方诚实边说边自作主张,拿起调羹舀勺鸡汤送到杜敏嘴边,“来,张嘴。”
“真吃不下,”杜敏摇摇头,把他手推开,“诚实,想出院,你去帮办下手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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