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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杜敏正式交往以后,他才发现,所谓想象往往都是相情愿。杜敏虽然善良、可爱,也没什心机,但并不是个不计较物质条件女孩。她小虚荣、任性,在他和她相处点点滴滴中都可以感觉出。当时,他还以为这是“80后”女孩都有通病,只要结婚有小孩,总会慢慢改掉。
然而,婚后她对生活细节没完没挑剔,对他家人朋友无休无止指责以及谈起身边那群富有同事、同学时羡慕眼神,才让他明白,虚荣和任性并不是个小毛病,也不是依靠他单方包容就可以解决。只要她交际圈还是那群中产阶级,只要岳父在经济上还是无条件地宠溺女儿,只要她始终不认可他能给得起生活方式,战争之火就不会停止。
路争争吵吵地走来,相互嘲讽、冷战,甚至是动粗,他们全都用过。到现在,方诚实还是看不出解决两人之间婚姻症结有什良方妙药。他只是悲哀地看到:不过短短年多婚姻生活,就改变两个原本善良快乐人。
结婚前,杜敏虽然娇气任性,但还算是个善良漂亮、讨人喜欢女孩,说话做事都很斯文。如今,斯文气息在她身上已经荡然无存,甚至,每当杜敏双手叉腰、瞪圆眼睛跟他吵架时候,总让他不寒而栗地联想到“悍妇”这个词。
而他自己呢?走到现在这种既玩出轨、又失业恶赌地步,也并非自己本意,而是有双无形黑手,步步地推着他走到今天。而这双无形黑手,就是这段充满硝烟婚姻带给他痛苦、憋屈和种种压力。
方诚实还记得,当初在岳母病床前,他跟岳母说愿意照顾杜敏辈子话时,是真心实意。婚后,他也确实尽量做到包容杜敏。可是,和谐美满婚姻远远不是个简单“包容”就能办到。生活中,处处都是和柴米油盐有关事,他挣钱不多,可是负担不轻。头是他家人亲戚,他们生活在农村,没学历没能力,老不能自养,年轻又子女众多,日子都过得很艰难,作为大家庭分子,扶助他们他责无旁贷;另头是他老婆杜敏,她想要生活不仅仅是解决温饱,而是能让她有安全感房子,是和身边同事朋友样能在厦门安居乐业、过有品质生活。他曾经想过两头都顾,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能力太弱,而这两头又都太重,他根本挑不起。当然,他也曾想过种种方法引导杜敏和自己同甘共苦、起来分担这副重担,杜敏也确实做过努力,她节衣缩食、精打细算,买东西为省十几块钱不惜跑上半里路去货比三家……只可惜,她底线太清楚:她愿意为之努力和承担,始终只是两个人小家,并不包含他“大家”,甚至,她也不允许他以个人之力去扶助这个“大家”,屡次横加干涉。这年多来,两人在这个问题上发生大吵小吵到底有多少次,方诚实已经记不清,他只记得每次争吵结束后,自己那种不被理解痛苦和无奈。那种感觉压抑久,就像颗毒瘤长在他脑中,不断长大恶化,渐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也许,就是在这样压力下,自己才会走到今天这步吧?当压力过大无法承受时候,出于求生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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