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感到股凉意顺着她脚跟往脊背上爬,恐惧织张大网慢慢把她紧紧包裹。因为从没有个少年眼神可以像眼前这个男孩儿样,那阴郁,那冰冷,又充满敌意。
“你是谁?”
少年忽然说话,声音细弱而冰冷,像是股融化冰。两只琥珀色眼睛像是黑夜中摇曳灯笼样闪烁着幽暗光芒。
小南忽然认出他眼睛,昨天她在窗帘后看到,就是这双眼睛。
前所未有寒冷和惊惧让这个小女孩儿忘记说话,忽然,少年怀里白猫从他怀里跳到床上。小南随着白猫动作微微颤,然后目光追随着白猫往下看去,霎时瞪大眼睛。
秋千上看着他们家隔壁那栋黑沉沉房子发呆。白猫在沙地上走来走去,走两圈,看眼只顾着发呆小主人,瞄声像是跟她打个招呼。猫轻巧穿过小路走到路对面,然后跃而起跳上绅士院子围墙,尾巴来回扫两圈,随后踩着围墙路登上绅士家屋顶,像是炫耀般看着小南晃着尾巴。
小南连忙从秋千上跳起来,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就见白猫往下跳到右边个窗台上。往常严丝合缝窗户今天竟然没有关紧,窗户掀条细缝。此时恰好阵风吹过去,把窗户吹开,露出里面黑沉沉窗帘,白猫蹲在窗台上静片刻,然后跃而下,跳进那栋黑房子。
小南心吊起来,连忙跑回家,从两院之隔栅栏间空隙里钻进隔壁院子,像是做贼般走到房门前叫两声白猫名字。不见白猫跑出来,她犹豫会儿,壮着胆子来到开着窗户窗台下吃力爬上去,学做白猫样将瘦小身子穿过窗口跳下去。
房子里黑黢黢,像入夜样黑,脚下地板随着她走动发出轻轻响声,像是随时会陷落。她是从厨房进来,趁着方才窗户掀开那条缝,道阳光渗进屋内,让她可以看到室内模糊棱角全貌。厨房间里摆着张餐桌,厨房门口对着小小客厅,而对着客厅是间卧室,卧室虚掩着门,从门缝里漏出条暗黄色光线。
小南朝着那扇门走过去,低声问:“有人吗?来找猫。”
她看到只脚镣,黑色绣着暗斑铁脚镣,就扣在少年纤细雪白脚腕上。那块黑铁定异常沉重,床铺被它砸出个凹坑,脚镣上伸出条粗重铁链,直延伸到床脚。
“,,来找,
没人应答她,但是那间卧室里忽然发出声轻响,好像有人碰翻什东西,紧接着传出声猫叫声。
就是她猫!
小南像是忽然找到方向,快走几步来到卧室门前,先是透过门缝向里张望,只看到张铺着洁白被褥单人床床尾,她按捺住心中忐忑,抬手轻轻推开门:“对不起,猫……”
她忽然呆住,站在门口怔怔看着房间里那个人。
那是个男孩儿,比她年纪大些男孩儿,不过十二岁样子。他穿着雪白睡衣坐在床上靠在床头,怀里抱着那只擅自闯入白猫。他浑身肤色也是雪白,那种病态,常年晒不到太阳白。小南觉得,如果现在把他房间那层厚重窗帘打开,他将被太阳融化,像是见不得光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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