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去看贺丞,见贺丞认认真真看着对面,没有丝毫玩世不恭,而是特别严肃,渡着金丝镜片上淌着水纹似冷光。
贺丞忽然把眼镜取下来,捏捏眉心,余光瞥到楚行云在盯着他,于是戴上眼镜转头看向他,眉毛轻轻挑,用眼神问他:怎?
楚行云:“去给泡杯茶。”
贺丞:……
楚行云干张嘴不出声,笑着说:听哥哥话。
旧要为你自己行为负法律责任,现在问你,你想起来吗?”
袁旭像个惊弓之鸟般锁着肩膀怯怯望着他,声音脆弱风吹即断:“想,想起什?”
“想起你杀薛旻豪,王明远,和程勋,你在日记本上写下作案过程,笔迹专家已经鉴定过,虽然是左手和右手写,但是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们还在你衣柜里发现沾有程勋DNA,和奥氮平药粉外套,所有证据都指明你就是凶手,你承认吗?”
袁旭像个没听懂老师讲课学生般露出疑惑表情,在提问和默认之间犹豫片刻,然后指指自己,说:“是,凶手?”
傅亦其实在等着他反驳,狡兔有三窟,毒蛇垂死尚会咬人,任何不狡辩不反驳不垂死挣扎嫌疑人都不算是个‘完全’犯罪嫌疑人。这样嫌疑人,他们要在隐藏更深层罪恶,要在等待救援。但是袁旭不属于任何种,他被带进警局之前,他似乎是个空心儿木偶,从里到外片空白,就像个失忆人,现在他逐渐变得充实且丰富,因为警察强行给他灌输回忆,但凡他有丁点惧怕法制和警察,就会接受这些回忆,使它变成自己身体部分,也使自己变成个完整人。
贺丞很嫌恶拧拧眉,甩甩胳膊,像是甩下地鸡皮疙瘩,出去。
贺丞走,楚行云就换张脸,对刘佳敏说:“刘老师,坐下说话。”
他和刘佳敏在墙
人在极度无知,极度迷茫时候迫切寻找信仰,就像袁旭现在,只能听从警察样。
在袁旭房间找到关键性可以定罪证据并没有让傅亦感到如释重负,反而让他更加担忧。就目前情况来看,袁旭是凶手无疑,他只是担忧袁旭会在怎样自说服中认罪,外界对他影响是否大到完全可以操控这个未经社会孩子。现在看来,袁旭已经彻底沦为被‘法制’所操控枚棋子。
他需要袁旭认罪,但绝不会为袁旭定罪。
审讯室隔壁,面单向玻璃把站在袁旭对面三个人阻隔。楚行云站在镜面正中间,正对袁旭位置,右边是刘佳敏,左边是贺丞,此刻他们三个都像观众,在观看幕沉默和无助为主调舞台剧。少年表演并不能抓眼球,他太平凡,即使是被冠以犯罪嫌疑人头衔,他还是太平凡。他表现出情感也没有舞台上应有承转启合,大起大落,那些撒狗血剧本显然不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现实生活中剧本总是以无助为主,很无助很无助。演人很绝望,看人没有希望。
警察做这多年,楚行云早就铁石心肠,但他对袁旭从始至终都抱有几分‘爱屋及乌’似关心和心疼,看到袁旭此时样子,他总是想到,有个人当年比他更无助,更绝望,更悲伤,甚至,年纪比他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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