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像谁求饶?法律吗?
楚行云看到她求饶信号,就像看到黑夜下平静海面忽然开始涨潮,潮水缓慢而悄无声息漫过地平线,正蓄势凝发预谋着向岸边发起致命击,但是黑暗往往能掩盖切危机和罪恶,黑暗是天生完美杀手,它可以在死亡般寂静之中杀死任何人,任何人……
这些求饶信号,就像袁旭求救信号样隐藏着许多潜伏在海面之下凶意和杀机,忽然之间,刘佳敏在他眼中不再是个‘罪犯’角色,她也变成位‘受害者’。
傅亦彻夜未眠,疲惫坐在椅子上按着自己太阳穴,不无感慨道:“有种预感,这桩案子,还没完。”
楚行云把纸张收起来放进口袋里,面色沉重和未结案时面对团疑云情况如出辙。
解放军人民医院停车场,停着辆法院警车。楚行云把车停在警车旁边,下车时候目光扫到隔着辆车地方停着辆黑色商务哈弗,哈弗雨刷在挡风玻璃上前后摆动,车没熄灭。黑色车窗里浮现出个男人身影,令他注意到这辆车原因是车里男人向他方向倾斜身体,貌似也在注意着他。隔着扇暗黑玻璃窗,他们对视片刻,然后那辆哈佛倒出车位从他面前开过去。
楚行云习惯性记下车牌,又把目光放在他旁边警车上。那辆哈弗显然已经停在这里有些时候,没人知道他动向所以那辆车蹲守不可能是他,既然不是他,那就是这辆警车。
监护病房外,傅亦坐在长椅上闭着眼养神,听到熟悉脚步声就睁开眼睛。看眼走到他面前楚行云,摘下眼镜揉揉困乏眼睛,说:“刘佳敏已经脱离危险。”
楚行云透过病房门上玻璃窗向里看,看到躺在病床上女人,下竟没认出她。才几天时间,几天前那个美丽骄傲又自信女人此时无生气躺在病床上,血气全无,精神衰败。忽然之间消瘦许多。
“什时候发生事?你昨天不是才录她口供吗?”
他很烦躁,也很气愤,同时也很无奈,这些威胁到刘佳敏生命人,这些逼得她发出求饶信号人,这些堵住她嘴人,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他们凭什!
傅亦手机忽然响,他本不打算接,看是妻子打来,还是接。稍稍背过身压低声音和妻子说几句话,刚挂电话就听到楚行云说:“在停车场看到辆车,在监视咱们。”
傅亦眉心微皱,稍思索,问:“是黑
傅亦说:“没录成,她律师从中干涉,而且她要求写自述书。”
“自述书呢?”
傅亦从口袋里拿出张纸,纸张折成方块,显然已将它做废纸处理,紧皱着眉头忧愁叹口气:“你看看吧。”
楚行云接过去看,发现纸张上大大小小重重叠叠写满娟秀钢笔字,来来回回就句话——放过吧,会永远沉默。
从这些错乱字里行间,楚行云几乎能看到独自身处探监室女人带着冰冷手铐伏在桌板上。用纤细而颤抖手指握着笔写下这些字,她遍遍写,遍遍复刻,直到把纸张写满,没有丝毫空隙。然后,她在束惨白追光下抬起头,露出张干涸枯败脸,望着摄像头,发出求饶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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