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师回来吗?”
厨房里煮茶女人仰头回答道:“是啊,回来,小少爷。”
然后,楚行云第次见到贺丞。当时他拉开房门,穿着套洁白丝绸睡衣,光着脚,身姿欣长,皮肤雪白,双颜色稍浅琥珀色眸子迎着从门口打进来晨光,闪烁着细碎微光。
从门口倾斜进来金色晨光就像给他打道追光,他在追光之中扶着楼梯扶手,光脚踩在台阶上。优雅,缓慢步步走下来,目光轻轻落在仰头注视着他楚行云身上。
楚行云忘记阿姨切教导,站在楼梯下,仰着头怔怔看着他。脑海里产生不亚于方才晕眩感,而且
灯接连亮起,于是不起眼东风跟在车流之后缓缓停在路口前。在等待通行时候,他愉快吹着口哨,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像是弹钢琴般来回跳跃……敲完几个音符。他忽然停下,略显疑惑看着自己手。他刚才手势确实是段乐谱,肖邦幻想曲第二小节。他没有学过钢琴,没兴趣也没条件,乐谱也不认得。此时之所以能把这段音节敲出来,完全是下意识行为,这套动作貌似在他身体里形成根深蒂固记忆,已经成为他身体部分,根本不用去记忆,永远也忘不掉……
给他植入这段记忆人是贺丞,准确来说,是小时候贺丞,当时他只有七岁。
十岁那年,他被父母当做件超载行李样丢给素昧谋面姨妈,此后长达二十年里楚行云都称她为阿姨。
从不知名小县城路颠簸到银江,他还没有从高楼大厦晕眩感中清醒过来,就被阿姨牵着手坐上辆出租车。那路上他只顾着看城市里别样风景,从而忽视阿姨在他身边说话,只记得几个零星词语,大家庭、政客、两个孩子、还有‘贺丞’。并且阿姨要求他见到‘贺丞’要称他为‘小少爷’。
来到全新环境,面对这多信息,楚行云当时心里忐忑多于新奇,但他不敢露怯,也不敢说自己不记得,抑或没听懂,股脑点头全应下。然而下车,站在带着游泳池花园别墅大门前,方才用力记住词语,全忘。
修剪花丛老人前来开门,对阿姨说:“沈老师回来,呦,这就是你小外甥?真精神。”
他死死攥着阿姨手不敢放开,也不敢看人,被领着穿过平整庭院来到门首下,阿姨低下头看着他眼睛说:“要讲礼貌……算,不要乱讲话。”
然后用力捏捏他手,推开房门——
那漂亮房子他还是第次见到,比在电视上和现实中看到过任何房子都要漂亮。欧式布局和装修,单是通向二楼楼梯就有三架,正东面正堂架,左右两边各架,站在楼大堂中心,会产生不现实晕眩感。然而使他感到晕眩不光是三架楼梯,还有从二楼飘下来隐隐约约钢琴声,很轻快,很灵动,每个音符都很动听。这些音符从楼上飘下来穿过他耳廊,在他眼前跳跃着旋转,使他感到天旋地转……
连阿姨什时候放开他手他都不知道,他站在原地,像做梦样观望着周围切。忽然,钢琴声止,道没有温度,没有起伏,稚气不足而过于清冷声音从二楼扇虚掩房门缝隙里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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