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云手搂着贺丞,手朝他伸过去:“车钥匙”
郑西河:……
“车钥匙!”
把贺丞塞到警车副驾驶,楚行云打开警灯,警车呼啸着卷起阵黄土开出开发区。
在公路上蹿行时,他频频转头看向贺丞,额头上淌汗比真正病人还多。
危机解除,他浑身轻,双脚竟有些发软。
“贺先生怎?!”
乔师师忽然尖叫声,风似跑过去扶住贺丞胳膊。
楚行云循声看过去,只见贺丞满头虚汗,嘴唇发白,紧紧蹙着双眉微微张开嘴唇用力且艰难呼吸。
适才褪去危机感,像是涨潮海水般再次扑卷而来,楚行云步跨过去搂住他腰给他借力:“你身上带药吗?”
杀,你又能对做什?你远远躲在阴暗角落里,就像现在这样,和陈家唯后人演出滑稽戏,真以为可以愚弄吗?那你真是太天真——这样好,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站出来,打败,无论是否有罪,都会自首。”
贺丞这番话意味不明,楚行云从他口中听到鄙夷,嘲弄,和不屑。并不是个位高权重对平头百姓不屑和嘲弄,而是个坦荡坚强而勇敢人对个苟且胆小而软弱人不屑和嘲弄。
楚行云却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他是在嘲讽夏星瀚,同时也在激怒他,更是主动为他愤怒寻找个发泄出口。
他在激怒夏星瀚吗?激怒他找自己复仇?
或许贺丞也是个好与人斗疯子,夏星瀚激起他体内好与人斗,与人争锋欲望。就像受到挑衅野兽,无论被现代文明教化再好,骨血里总是流着野蛮且凶狠本性。
楚行云开车太猛,贺丞不得不抬手握着车顶上扶手,系着安全带还好几次险些被甩出去。背后刚缝线伤口跟座椅后背摩擦碰撞实在不怎温柔,他清楚感觉到血正顺着脊背往下流,在楚行云以找死速度漂移转弯外加分神看向自己时,咬着牙忍无可忍道:“专心,开车!”
他觉得自己还没到医院,就会先死在楚行云
把手放在贴在贺丞背上,掌心所触及衬衫上片潮湿黏腻,恰好午后热风吹过,夹卷着被高温蒸腾过燥热血腥味。
贺丞把胳膊搭他肩上,闭着眼竭力稳住心率,颤抖着苍白嘴唇说:“没有,扶下去。”
贺丞哮喘并不经常发作,他积极配合治疗,循序渐进运动锻炼,他和非哮喘症患者生活质量本质上不存在差别,但是他病症每次发作时都很严重。上次是在开会时毫无预休克,楚行云每次接到肖树电话通知,都感觉自己陪贺丞死回。
这次,他依然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悬在贺丞身上。
郑西河等人见他们从楼区中出来,迎着楚行云就走过去:“楚队——”
楚行云觉得贺丞就是在引逗猎物走出洞穴,而他埋伏在洞口,磨利爪牙。
然后此时他猎物还不敢走出洞穴,夏星瀚张望到潜伏在洞口危机,悄然无声退缩到洞穴深处,黑暗之中那双闪着幽暗浮光眼睛缓缓阖上,像是夜晚闭上眼,取而代之是白日明光。
“队长!直播关闭!”
乔师师在门口扬声道。
楚行云抬头去看墙角摄像头,那抹红光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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