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风吹即断烟灰以种痴男怨女投湖跳崖般绝望姿态往下掉落,即将落到杨开泰手上时,被忽然伸过来另只手掌截胡。
傅亦抓着那半截滚烫烟灰,微微皱着眉头,色泽漆黑浓重眸子深深看他眼,然后往掌心里塞两张纸巾胡乱遮盖住被烟灰灼伤掌心:“接它干什。”
杨开泰眼睛里迅速闪过片凌乱散光,抿抿干燥下唇,说:“可是,快掉到你身上。”
杨开泰察觉到自己情绪失控,埋下头竭力稳住哽咽而颤抖声调,像是恼恨自己般道:“真不知道,在干什!”
他陷入傅亦似曾相识悲伤中,傅亦觉得自己有‘义务’安抚他,或者拥抱他,但是他什都没做,和杨开泰相比,他身上还有更大‘义务’。
妻子舒晴,还有女儿,就是他更大责任和义务。
车里冷空气早就散光,此时车窗大敞着,远远不断滚进来热流和源源不断涌出冷气打架,在车里形成忽冷忽热气温,让人身上热阵,寒阵。他浑身皮肤冰凉,但他血是热。
或许是杨开泰悲伤传染他,让他回想起和他差不多年纪里那次绝望悲伤又狼狈奔逃。他从山呼海啸般哭喊咒骂声中逃出家门,那天阳光燥热,空气稀薄,双铁手扼制他喉咙险些把他脖子掐断。他跪在地上狂呕,像是吃坏五脏六腑,心肝脾肺肾没有个是干净,都得吐出来才行。最好把那彷徨无助灵魂也呕出来。
然后,穿着长裙邻家妹妹走到他身边,帮他把嘴边秽物擦干净,对他说:“们结婚吧。”
个星期后,他们登记结婚。走出民政局,他看着手里鲜红结婚证书,忽然觉得红色背景下那个男人不是他,笑那卖力夸张,拼命保持和其他人同样姿态。他也是头次发现自己笑起来其实并不好看,所以在以后日子里表达欢欣喜悦都是点到而止笑带过。
傅亦把车窗合上,从驾驶台上拿起盒烟,抽出根点燃,也不抽,静静夹在手指间,看着那圈光点从生走向死。
杨开泰闻到烟味,转头朝他看过去,从内到外都放空似,看着他发会儿愣,然后也把目光放在他手里那根正在燃烧香烟上。
香烟燃烧速度很快,光圈后留下段扭曲而完整烟灰,摇摇欲坠,像蛇褪去死壳,光圈和烟灰断节处忽然微微颤动。杨开泰有所感知般摊开手掌伸到烟头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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