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云手轻轻抚摸他后颈,低声问道。
贺丞说:“看到个消失很久东西”
“什东西?”
贺丞松开他,弯腰从地板上捡起那只白熊,冰冷苍白指尖几乎和没有生命力毛绒玩具个色调。
楚行云从他手里拿过白熊,来回翻看遍,并没有发现特别之处,除白熊手脚上被绑着绳子。
“贺丞?你能看到吗?贺丞?!”
楚行云忽然用力握住贺丞后颈,或许力道太大把贺丞弄疼,才使他涣散目光从天边回拢,像是收回只被放飞风筝。
就在刚才,楚行云真以为他已经走。虽然贺丞此时此刻坐在这张单人沙发上,但是道无形屏障阻隔在他们中间,把他们隔离在不同空间。贺丞在暗,他在明,身处黑暗贺丞却坐在阳光里,阳光几乎将他融化。
贺丞眼中冰冻色彩渐渐回暖,眼神中流露出疲惫和茫然,貌似他灵魂游历万丈深渊,海峡暗礁,疲惫不堪回到脱离现实坠入幻境起点。
“行云哥——”
沦其中痛苦,什都给予不。但是他们却拼命和这个世界取得联系,妄图让世界记住他们,他们所作切无非是为拖延自己死亡,拯救自己孤独,这是多卑贱又低级心愿。可即使是如此卑贱低级愿望,又有几人能达成,他们真有人爱吗?有人在乎吗?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有人愿意拥抱着他们共赴黄泉吗?
没有,绝对没有。
既然没有,那他们为什要挣扎?为什要努力?既然那痛苦那孤单,那就简简单单,去死好——
贺丞看着地面人群,脸上神色冷漠且轻蔑,他冰冷眼神就像个鬼影。
那抹鬼影在高楼间,围城中,在善良和温暖日益被摧毁,黑暗和罪恶终将扎根地基城市中穿梭、游荡、终日徘徊。如果说人类社会是片汪洋大海,那这种鬼影就是游弋在万丈深渊里,徘徊千年,亘古不变本质。在平静且脏污海面上低吟拂吻,如鬼哮。
“这就是你收到快递?谁送?”
他问道。
贺丞把眼镜摘下来,露出隐隐发红眼眶,闭上
他声音太低,太轻,语调颤抖又低弱,像是带着试探和不可置信,楚行云甚至在他眼中看到长于暗夜生物挣扎徘徊许久,才得以撕破黑暗窥见天光般惊喜和感动。
楚行云忽然站起身,把贺丞搂在怀里,紧紧抱住。
“是。”
贺丞抬起手臂紧紧搂住他腰,像是溺水人抱住漂浮在海面上唯浮木。
“你怎?”
有那瞬间,贺丞从体内感受到阵失重感,貌似整栋方舟大厦随着他灵魂倒塌,砸向碌碌而生,碌碌而死人群——
身后开门声和关门声也没有引起他注意,他灵魂游荡在万丈深渊里,冲冲撞撞,找不到出口。
楚行云关上门,疾步朝他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猛然抓住他搁在沙发扶手上右手,他手指无力垂下,指向地心,濒临死状。
触及他体温,楚行云才发觉他浑身上下冷像冰。
他去摸贺丞脸,发现贺丞目光根本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穿过他身体穿过办公室落地窗,甚至穿过银江市,不知随着他思想去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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