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云冲干净头上泡沫,从架子上随便拉条毛巾擦着头发,看着面前镜子里贺丞那张脸上布满阴云俊脸,笑问:“等你帮洗澡?”
贺丞眉毛挑,反问:“不行?”
“行啊,当然行,你陪起洗都行。”
楚行云藏在毛巾后眼角浮光像根羽毛样在贺丞脸上轻轻扫过去,沉声笑道:“不过现在身体不便,就算真跟你挤到个澡池子里也折腾不出什水花,还是改天吧
他腿上伤不算很严重,伤在小腿肌肉群,没有伤到骨头,也没有造成行走上障碍。要紧是他脚腕,他左脚在跳海洋馆时候崴过次,当时差点脱臼,现在终于不负众望完全脱臼。医生帮他接骨,嘱咐他不要剧烈运动,然而这句医嘱在他耳朵里等同于放屁,警察干就是行走奔波累活儿,不要剧烈运动?那就什都别干。
他进门,就险些把蹲在门口大满脚踩死。
现在他行动不太灵便,掂着左脚把身体重心放在右腿上,抬出去右腿眼看就要落在大满头上,又连忙把重心转移到左脚。
左脚吃重,身体立马失去平衡往玄关鞋柜上倒过去,后腰结结实实磕在鞋柜边沿儿上,疼他脸色白,差点骂出句脏话。
贺丞眉心皱,看着他咬牙吃痛样子想说点什,忍住,搂住他腰把他搀到客厅,对他说:“你别乱动,给你拿套换洗衣服。”
命太贱老天不收。
或许他们都是条贱命,所以踩在他们头顶上人才会为所欲为。
傅亦别好枪,把几张图装进个文件袋,然后走出办公室径直来到警察大办公室,站在门口叩响房门:“三羊。”
乔师师从台电脑后站起身,指指趴在桌子上埋头苦睡杨开泰,轻声问:“要叫他吗?”
傅亦看着杨开泰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浓黑发顶,唇角露出丝很浅笑容,说:“不用,让他睡吧。”
楚行云瞥眼他上楼背影,路扶着墙壁摸到洗手间,脱掉身上T恤和外套,打开盥洗台水龙头,对着镜子十分迅速擦擦身子。
贺丞拿着衣服回来看,他正站在盥洗台前洗头。
贺丞眼角抽,很想把手里这套衣服扔到地上,他觉得自己迟早有天会被楚行云气死。
活像株野草般强悍又随便楚行云余光瞥到站在客厅里盯着他看贺丞,于是喊声:“衣服。”
贺丞拿着衣服走过去,靠在洗手间门口,抱着胳膊冷冷道:“不是让你等?”
随后嘱咐乔师师道:“你带两个外勤组,把九月号银江市发生所有车祸事件调查遍,从号开始截止到昨天车辆检修总汇名单在桌子上,排查所有车头损伤车辆,定要找出和周世阳撞车人。”
乔师师应道:“好,马上出发。”
走出警局大楼,傅亦驱车赶往九里金庭。
昨天晚上楚行云到医院就医,他受伤并不严重,小腿上被拉开道手掌宽口子,缝十几针后本打算就地在医院歇歇,但是贺丞非要把他带回家,即霸道又蛮横道:“你走不走?你不走就背你走。”
楚行云是要脸人,如果真被他背到背上带走,预感到自己晚节不保,于是老老实实跟他回到九里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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