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
吗？”
他问。
贺丞怔然看他许久，觉得好笑般摇头轻笑：“以前，
直以为恨你，其实并不是，即使在被囚禁
那年里，也没有恨过你，只是很想你，每天都在想你，盼着你能找到。后来——生你气，并不是因为你当初没有选择，而是你离开银江，离开，去其他城市上学。不单单是在生你气，也是在生自己气，觉得是把你逼走
，所以不敢联系你，只等着你回来找。但是没想到，你真回来，在你回来之后才明白，原来点都不恨你，也不再生你气，比起恨，更想爱你。”
楚行云唇角泛出丝苦涩笑意，抚摸着他脸说：“如果说，其实离开银江后直都在惦记你，也是为你才千方百计从首都调回来，你信吗”
贺丞不假思索：“信。”
同时也无比庆幸，庆幸自己及时赶到，没有让贺丞独自承受这诛心劫，不过他更希望此时此刻身处这间房子只有他个人。
“你别想太多。”
楚行云伸手擦掉他脸上冷汗，柔声道：“你也是受害者，当时情况容不得你做出选择。”
贺丞好像听进去，好像没听进去，只微乎其微笑笑，好像是在反过来安慰他。
楚行云握住他肩膀，决定向他下剂猛药，迫使他抬起头看着自己，咬咬牙狠下心道：“就像当年你和贺瀛，只能带走个，也没有选择。”
“真不恨吗？”
贺丞摇头。
楚行云像是有所释然般长叹口气，然后看着他眼睛郑重又严肃道：“既然你站在受害者角度上都没有恨，那
还有谁，能够以什立场，去恨你？”说着，他把贺丞肩膀抓更紧，像是强势向他灌输自己思想般，字句无比用力道：“你也是受害者，没有任何人，可以站在任何立场去恨你，谁都不可以。”
贺丞散乱目光逐渐回拢，最终定格在他脸上，呓语般问道：“你也没有选择？”
楚行云双膝着地跪在地板上，抓着他肩膀，像是回到他收到白熊那个午后，向他宣誓般道：“如果有选择，怎可能会丢下你不管？你不知道有多想自己留下，换你离开。”
“那个时候，你也想带走，也想救？”
“发誓，从没想过抛弃你，想回去叫人来救你，但是晚步，当回到那个废弃修车厂时候，你已经不见——”
楚行云眼前片模糊，阵天旋地转，怕抓不住他似，用力似乎要把他肩骨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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