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九号,是冯竟成妻儿去世日子,此后所有不幸都在那天米拉山,bao风雪中埋下苦难种子。
冯竟成妻子是藏族人,她信佛,而佛教中转世轮回是藏传佛教信徒皆以信奉密宗,有没有种可能,冯竟成也随她妻子信奉佛教?信奉转世轮回?不然,他为什要寻找十月二十九号出生孩子?
他失去孩子那天,正是十月二十九日。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往下推,那冯竟成专挑十年后在十月二十九号出生孩子,目不是为绑架他们,抑或是杀他们。
而是——寻找自己儿子。
“有吗?”
他握起拳头堵住仿佛在往外渗血心口,追问。
不知过多久,他听到贺丞极轻笑下,声音缥缈仿佛来自远方:“有啊,他把锁在床上,日三餐给喂食,让叫他爸爸,晚上还抱着睡觉,每天——”
咯噔声,他手里石子竟然被捏碎,或许碎不是石头,而是他指骨。但是他此时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他扶着额头,身处数九寒冬般,全身止不住颤抖。
“别说,贺丞,求你别说。”
“问你个问题。”
楚行云用力撑起点笑容,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轻松愉悦些。
“说吧。”
贺丞道。
楚行云从地上捡起块石子,来回在指腹中搓揉碾压,抿抿异常干涩嘴唇,哑着嗓子问:“当年那个绑架你人,对你做过什?”
倘若追溯此人心理变态,精神失控,陷入疯狂源头,恐怕就是在妻儿死去时候,邓杰说他妻儿尸体寻不见,而他被发现时浑身是血,生命体征各项指标完好,奇迹般生存。做种最大胆,最残酷设想,如果冯竟成是用妻儿残骸得以果腹续命,那他后来将反抗孩子杀害,食用其血肉,也就变得有源追溯——
楚行云察觉到他意识已经陷入血肉模糊当中
贺丞话音以个异常轻巧转音,再次低低笑下,顿止。
明明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但是楚行云却忍不住问:“所以你活下来是吗?”
贺丞微乎其微深吸口气,低声道:“是,他们反抗,哭闹,甚至想逃走——只有没有反抗过,所以活下来。”
贺丞这句话,解答冯竟成作案动机。
蹲太久,双腿肿胀麻木,楚行云索性坐在地上,托着额头,闭上眼睛。他在黑暗之中,站在深渊边缘,往更深处凝望,试探——
话出口,楚行云就感觉自己太残忍,就算这个问题非问不可,他也应该陪在贺丞身边,此时他看不到贺丞,怎安抚他?怎拯救他?
同时,他感受到自己卑鄙和自私,他比贺丞更加不想面对这些回去。因为当他看到贺丞那张深陷回忆而痛苦惶惑脸,他会成千上万倍感到痛苦,感到内疚。所以他选择‘逃避’,逃避直面贺丞,直面贺丞身后深渊。
贺丞沉默,在他沉默这段时间内,楚行云清楚感受到他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不受控,像被人高高举起,又狠狠摔下,摔得他心口生疼,像刀割样。
“你怎——怎知道?”
贺丞声音依旧低缓,平静毫无起伏,但是楚行云却听出他颤抖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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