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丞再次抬眸看着她,这次他目光已经稳定许多,平静问:“有什不样?”
高远楠略思考,丝毫不费力,异常轻巧道:“以前跟母亲姓,现在跟父亲姓。”
贺丞怔,眼睛里陡然涌起层灼热温度,烧红眼圈。
“你,你父亲?”
他听到自己发出种似笑非笑,又咬牙切齿声音,这种怪异声音像是某种愤怒野兽咯咯怪笑。
贺丞竭力撑着身体坐起来,扫视四周环境,发现自己处于栋废弃楼房之中,之所以是废弃,是因为这间墙皮斑驳脱落,潮气弥漫,摆放着几件被时光侵蚀旧家具,而窗外此时正在落雨,是个大雨磅礴白天。
他回想起失去意识前所看到最后个画面,彼时在黑夜,然而此时却是白天,那就说明,他至少在这里待夜——
他试图回忆起更多东西,但是雨声太嘈杂,脑海中像是灌水泥般,思考这件事变特别吃力,并且此时他就像个废人般没有丝毫体力。
“你都记得?”
还好,他逻辑还清楚,再次看向高远楠,喘着粗气,用自己气息断裂嗓音发问。
躺在行军床上男人意识还很模糊,行动力尚未恢复,被她稍微挣,就挣脱。
“你是陈雨南?”
贺丞想说话,但是舌头僵硬且麻木,难以出声,他缓许久才艰难从嗓子里挤出句话。
高远楠没有他料想丝毫惊讶,抑或是做出任何反应,她很平静。
她用带着白手套双手帮他小臂上针口消毒,低垂着双淡如止水眸子,面无表情道:“那是以前名字,现在叫高远楠。”
高远楠依然像感知不到他表现出任何情绪般,轻轻点头,然后接着收拾撑着药瓶托盘。
“你还记得你母亲吗?”
像是不死心般,贺丞看着她,咬着牙问。
但是他没想到,提起她母亲,高远楠依旧无动
高远楠像个护士般有条不紊收拾着摆放在张木桌上针管药剂之类物品,神态和语气都表现出个人所能拥有最大限度冷漠。
“记得什?”
长时间盯着她看,贺丞很快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于是扶着自己额头,用力按压太阳穴,试图通过痛感刺激自己迟迟不肯新来神经,让自己精神些。
“既然你记得陈雨南,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高远楠微微蹙起眉,有些疑惑不解,外加不耐看向他,语气淡漠几乎没有起伏:“你在说什?陈雨南是用过个名字而已,现在叫高远楠。”
不知为何,这个女孩儿寡淡而麻木神情竟让他感到丝恐惧,那是种似曾相识熟悉感给他带来战栗。
贺丞用酸软手臂撑着床铺想坐起来,刚动作就再次感到五脏六腑都被搅乱似恶心晕眩,像是几把尖刀在脑子里划来划去,疼他几乎昏死过去。
在他挣扎着坐起来几分钟内,高远楠就站在旁,像是在观看出蹩脚演员上演场蹩脚苦肉戏般,不足以激起她丝毫情感波澜。
她直保持着旁观者态度,无动于衷看着他,看到他脸上淌下层层冷汗,面色白像是覆粉般吓人,都没有涌起人之常情怜悯,上前帮扶。
她只是看着,冷酷让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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