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抬起手想触碰他,但是却在落下途中停住,微微拧着眉心,心中思虑再三,左手终于落在他肩膀。
“你确错怪他,但是你没有错,你理应怀疑他。站在你所处立场上,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你真是这想吗?”
察觉到他身体在颤抖,傅亦搂着他肩膀把他圈紧些,低垂着眼眸,唇角溢出丝温柔笑意,柔声道:“当然,怎会骗你。你现在悲伤难过,都是应该,无论覃骁有没有罪,他死亡都值得你哀伤,因为你很在乎他,当你在乎生命逝去,你有权去悼念。但是你对他怀念只能限于缅怀和追忆,你没有立场也没有责任为他死亡负责,你更没有权力操控任何人生死,你只是个旁观者,碰巧参与到他生命中而已。有天,他生命从你生命中抽离,你无法阻止,你能做,只是给自己段时间去感怀,去留恋,然后坚强
在得到消息后,傅亦在第时间赶回警局,他穿着套素白色休闲运动衣,虽然右腿伤口还没拆线,但是出院出急,连拐都忘拄。从出租车上下来后,略蹒跚着脚步缓慢走向办公大楼。
此时已经正午,明净阳光洒在盛满水汽空气中,这天白昼异常清朗明亮。
杨开泰坐在大楼台阶上,深深垂着头,动不动,安静好像在时光中静止。
傅亦慢慢走过去,渐渐闯入他无声哀痛与默念领地之内。
他在杨开泰身边坐下,并没有出声打扰他,只是陪着他起沉默。
被他手中刀片割断喉咙——
陆夏骑在他身上,把整根刀片都插进他喉管,沾满鲜血双手又紧紧掐住覃骁脖子,四名法警去拉他,竟时无法将他撼动。
杨开泰只觉得眼前这幕混乱,且荒唐,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时候开枪。
当子弹从枪口射出,沿着既定轨道撕破空气正中陆夏太阳穴时,他浑身猛打个寒颤,像是被枪声所惊醒,从场噩梦中逃离出来。
他丢下手里枪,朝覃骁冲过去,跪在他身边,看到他脖子连着胸膛都被血染红,鲜红血液趟地,像是在堆座坟,把他埋葬。
过许久,他听到杨开泰说:“傅队。”
傅亦转过头,温柔注视着他深深低垂侧脸:“嗯?”
杨开泰闭着眼,咬着牙,眼泪还是源源不断流出来:“好像,做错很多事。”
“为什这说?”
“杀周世阳人不是他,错怪他。”
他眼前阵模糊,眼泪掉猝不及防,他伸出手愚蠢想堵住覃骁脖子上伤口,慌张失措像是当年头次出警,头次见到鲜血实习生。
“苏婉呢?苏婉在哪儿?苏婉!”
他喊着苏婉名字,心里即绝望,又无助,在那瞬间他什都不想,他不想为周世阳报仇,不想让覃骁判处死刑,他只想闭上眼睛大哭场。
覃骁躺在地上,口口鲜血随着他胸腔里残存空气顺着唇角涌出,他看着哭像个孩子似杨开泰,漆黑明亮眼睛里片柔软,平静。他吃力蠕动嘴唇,似乎想说什。
杨开泰把耳朵贴在他唇边,用尽全身力气去听取从他口中破碎只言片语,才听到他说是:“别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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