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孩子是贺丞,那‘水’就是眼前泳池。
“……行云哥,你有纸吗?”
可能贺丞自己都没发现,但凡他彷徨无助,急需点帮助和支
他放轻步子走到贺丞身边,怕惊扰他似轻声问道:“在看什?”
贺丞沉静目光落在月季花中最繁茂那几株上,说:“那里,以前有架黄色秋千,见过。”
他说应该是他小时候记忆,而且发生在他到来之前,那段时间他没有参与贺丞记忆,所以他没有发言权,只是问道:“什时候?”
“很久之前。”
贺丞好像只把他当做个倾听者,并不着意让他帮忙找出答案,叙述这些往事时,他轻描淡写口吻像是在和他说些无关紧要家常话。
自己很熟悉房子或许隐藏着些不为人知秘密,这个秘密伴随着往事被遗忘在时光深处角落里。现在他们回到这里所寻找真相,真相见证者或许就是这栋房子。
但是‘它’却什都不能告诉他们,‘它’像是个龙钟老人,如海般包容,也如海般深沉。它亲眼目睹这所房子发生切,所有好与不好,它全都知道,也消化所有人悲伤与欢乐。
他跟随阿姨初到这里忐忑与惶恐,贺丞被解救后回到这里愤怒与彷徨,他收拾行囊带着录取通知书离开这里时伤感和不舍,贺丞接管天鹅城搬离这里时无奈和留恋。
这所房子送走最后个人是贺丞,贺丞走后,房子就空。
忽然之间,楚行云似乎明白,当时贺丞向他坦白时候,为什说如果等不到他,他就搬回这里,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守着房子过辈子。
楚行云才要细问,就见他转身从面前走过,往另边去。
多年前他初来乍到,第眼被惊艳到,就是院子东边,游廊前那片碧水粼粼游泳池。
他紧随贺丞走到泳池边,低下头看着他们投在水中,随着晃动波纹而扭曲身影。
在他记忆里,贺丞从来没有在这片泳池里游过泳,他甚至从没接近过这片泳池。他从家里大人口中得知贺丞怕水,却从没深究过原因,现在看来,贺丞怕水原因,或许就出在这片泳池中。
个孩子落水声音。
初闻只当是他孩子气疯话,楚行云从未往深处认真想过,现在再次回到这里,他才明白。他带给贺丞那些痛苦和快乐,和贺丞带给他那些痛苦和快乐,都发生在这栋房子里,并且随着地基扎入地心。这栋房子对贺丞来说早已不是个住处这简单,‘它’更像个见证者,见证他们相聚,分离,分离后又相聚,最终不再分离过程。
贺丞就像这栋房子,以前欢迎他到来,其后目送他离去,后来接纳他返回,现在伴他永驻。
贺丞双臂直以来都在向他打开,从来没有关闭过。
许久不曾这‘多愁善感’,陡然之间生出许多感慨。楚行云看着面前红墙白瓦时出神,等阵秋风裹挟浓郁花香吹在他脸上,钻进他鼻腔,让他感到不适打个喷嚏,这才回神。
他回头去找贺丞,看到贺丞站在院子左边花圃边,双手揣在风衣口袋里,他头发和风衣下摆在居无定向秋风中飘动。背景是片灿灼妍丽月季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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