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丞没有理会他,搬起张椅子试着砸几下窗户,但是这栋房子窗户都是加厚加固过,子弹都难射穿。
破窗不能,只能走正门。
贺丞站在玄关门锁前,看看等待输入密码显示屏,又回头看眼贺清。贺清不知危险将至似,看戏般看着他,神色虚弱笑道:“当心,你只有次机会。”
时间正在不断流失,
贺清才正要下楼,就听身后有脚步声逼近,他毫不犹豫举起手中枪,却在转身同时被利刃刺入腹部。
贺丞像是把他抱在怀里,左手紧紧揽着他背,右手握着匕首再次往他体内送进几分。
贺丞在他耳边道:“如果你跟只能有个人活着,想那个人应该是。”
他把插进贺清体内匕首拔出,惯力使贺清往他怀中靠得更近,却在下刻被他推下楼梯。
从几十级台阶上滚落,留下串血迹。贺清躺在客厅地板上,睁着双眼,涣散目光落在头顶璀璨吊灯上,被那从多层水晶切面上折射出光芒蒙满眼,陡然生出种不现实晕眩感。就像他当年第次走进这栋房子,被这里闪耀烁彩,文彩辉煌看花眼般。
。
墙角爆炸倒计时仅剩十分钟,并且还在分秒流失。
贺清手轻轻在他脸上抚摸回,然后笑道:“你定要亲耳听到为你准备礼乐,千万不要辜负。”
随后,贺丞看到他从腰间拔出把短匕,拿在手里顿片刻,然后抬眸冲自己笑,匕首插进他大腿。
贺丞死死咬住牙,才扼制住逼至喉咙声痛呼。
贺丞捡起他掉在地上手枪,缓慢走下楼梯,停在他身边垂眸看他眼,然后抬手勾住自己已经凌乱领带,把领带从衬衫衣领中扯下来。
贺清身受重伤,已经丧失行动能力,在意识昏聩中被他拖到楼梯旁。
贺丞用领带把他双手绑在楼梯扶手上,死死打个个结,然后蹲在他身边深深看他眼,道:“你死,才能解脱。”
他看眼手表,此时距离爆炸只剩下不到五分钟。然而这栋房子门窗已经被贺清上锁,他在贺清身上找遍,没有找到钥匙之类东西,看来贺清确实打算让他有去无回。
贺清逐渐恢复些许清醒,看着贺丞吃力笑道:“你出不去。”
限制住他最后行动可能,贺清站起身看眼他淌着血,痉挛颤抖,还插着把匕首大腿,替他疼似呲牙倒吸口气,然后呵呵笑:“再见,弟弟。”
他吹着口哨,甩着手里枪走出卧室。
贺丞死死咬住自己舌尖才没有在剧痛席卷下昏死过去,头部遭受重创和正在失血伤口使他视力越来越模糊,但是他意识却越来越清晰。
不光是贺清,就连他自己都认为他已经被击溃。但是他没有,前所未有求生欲迫使他将自己从昏眩深渊中拯救出来,拔掉插在腿上匕首,随即又是阵剧痛撕扯着全身神经。但是现在疼痛却使他更加亢奋。
贺丞半张脸都淌满血,血液甚至渗入他眼珠,他从地上爬起来,拖着麻木右腿,握着匕首走向卧室门口。他脚步蹒跚,但却充满力量,浑身浴血模样像是从尸横遍野战场上幸存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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