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洋说完顿片刻,欲言又止模样。
栾云凤看着他:“怎?”
夏冰洋摇头笑笑,觉得自己这趟来真荒唐,但是来都来,总要试试,于是拿出手机找到纪征照片。
“这个人,您有印象吗?”
他把手机放在栾云凤面前,吊着心补句:“他应该在六年前来找过你。”
他给栾云凤打电话,栾云凤说身体不舒服,昨夜发烧感冒,此时正在诊所里拿药,很快就回去。
夏冰洋蹲在门口边抽烟边等,二十几分钟后,栾云凤回来。她好像在这几天之间老十岁,弓腰塌背,脚步虚浮,枯瘦身体像罩着衣服骷髅架子,两鬓白色竟又添些。
夏冰洋上前去扶她,接过她手里大兜小兜。
回到干货店,栾云凤坐在柜台后,脸色恹恹,很没精神,但还是强撑着问夏冰洋是否有什进展。
夏冰洋边问她琐碎问题,边在她药袋里翻看,见她只买板消炎片和几袋感冒冲剂,真正治病药种都没买。
他往任尔东肩上用力推把,人已经阵风似离开办公室。
任尔东冲他背影笑道:“天打雷劈不怕,任尔东西南北风!老子给取名字岂是浪得虚名!”
夏冰洋摔门走。
黎志明不明所以:“组长怎?不是说要开会吗?”
任尔东笑道:“咱们自己开,他找地方睹物思人去,没工夫搭理咱们。”
会,但是任尔东后半句话让他更觉莫名其妙。
夏冰洋骂道:“你他妈给造个哥哥让控?”
任尔东*笑:“你可别不承认,你也是兄控。”
“们家就是老大,控谁?”
“你控谁,你心里不清楚?”
栾云凤戴上老花镜,仔细看着
夏冰洋皱眉道:“你都病成这样?就拿这两种药?”
栾云凤捧着杯热水,道:“没事,歇两天就好。警官,你查怎样?”
夏冰洋没有直接回答她问题,在干货店里看圈,自然明白她积蓄告急。其实她个人花销并不大,但她这多年来直在上诉,请律师和诉讼费对她来说是笔庞大开销。也怪不得她连药都不敢吃,为就是攒钱为丈夫再次上诉。
是夏冰洋出现给她希望,她把次又次开庭视作自己余下生命全部意义。
“已经看过完整案卷,正在和当年办案警察沟通。如果你想起什细节,定要及时告诉。”
夏冰洋开车驶出警局,在路上给任尔东打通电话。
“把龚海强案件资料发到手机上。”
不等任尔东说话,就把电话掐。
富周县现在和周围两个县合并,叫做滏阳新区。夏冰洋把车停在巷口,在深巷里找到海强干货店。
干货店锁着门,夏冰洋拍两下门,里面始终没动静。
“都不清楚,难道你清楚?”
“当然清楚啊。”
夏冰洋站起来,拿起搭在椅背上外套从前往后甩,甩到肩上,很不耐烦:“那你倒是说清楚,控谁?”
任尔东眼神黏黏糊糊泛着油光,像块招苍蝇烂肉,笑容暧昧地看着夏冰洋道:“就那个谁,姓纪那个。”
夏冰洋脸色静,被噎住,渐渐有恼羞成怒之态,骂道:“看你这天打雷劈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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