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笑道:“能和你取得联系,很高兴。”
夏冰洋慢慢坐直,低垂着眸子,沉寂脸上露出丝细微笑容:“高兴吗,听不出来。”
纪征走到路边,拉开车门坐在车里,道:“真,很高兴。”
夏冰洋心里明明信,嘴上却说:“不信。”
纪征听着他在手机另端说话,心里忽然有些恍惚。没想到这多年过去,夏冰洋闹脾气方式依然这孩子气,夏冰洋语气中单纯执拗,和因心中烦闷而刻意彰显冷淡,都和许多年前和他打羽毛球打输,便把球拍往地上扔,对他大呼‘不公平!风都往在这边吹!’夏冰洋毫无差别。
纪征站在配电房墙边阴影里,四周是杂草丛生旷野。天气很热,他脱掉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但脖子上圈汗水还是浸湿白色衬衫领口。
他拿着手机,放眼看向四周:“在配电房,你呢?”
夏冰洋转头透过车窗看向四野阒然旷野,心中忽然有些空落落,好像整个世界对他而言都不存在,只剩耳边缕属于纪征声音。
他迟迟没有说话,手中没吃完冰棍儿渐渐地融化,像滩融化冰淇淋似黏腻腻顺着他手指往下淌。冰凉刺激感让他稍稍回神,他用肩膀夹着手机,从驾驶台上纸巾盒里抽出张纸巾擦拭手上绿色粘腻液体,道:“配电房已经被拆,看不到你。”
纪征也迟会儿才低声道:“也看不到你。”
?”
他骚包多年,对自己游览人间春色皮囊非常有自信,最听不得被人叫叔叔。在他心里他永远青春无敌又帅又骚。
小男孩儿也是个聪明人,立马改口:“谢谢哥哥。”
夏冰洋这才把冰淇淋还给他,走之前还不忘告诫他们:“以后不要吃陌生人给你们东西。”
回到车上,他坐在驾驶座吃冰棍,打算把冰棍吃完就开车返回。
听着夏冰洋对他任性发脾气,纪征心里泛起层层暖意,似乎和他夏冰洋从来没有远离过,夏冰洋还是那信任他、依赖
他虽然看不到纪征,却能从纪征声音里看到纪征脸,纪征声音低沉又温柔,比记忆里更添沉毅和稳重,但他从来没有听到纪征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声音里纪征似乎在失落,在惆怅,在感伤。
夏冰洋心里好像被人拿针刺下,阵刺痛过后,心慢慢冷下去,又慢慢热起来。
夏冰洋怕,bao露自己情绪似,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紧紧握在手里,趴在方向盘上默默地调整自己呼吸,等到自己平静下来才把手机放在耳边。
时间,他和纪征都没有说话,都在等着对方说点什。
纪征拿着手机往停车路边走,微低着头,留神听手机里声音,但是电话那边始终寂静,最终还是他打破沉默。
而当他把冰棍吃完,计划却被打乱。
他从今天早上就试图和纪征取得联系,但是纪征电话总是打不通。当他手机响时候,他还以为是任尔东之流,接通道:“说。”
“冰洋,你到吗?”
听到纪征声音,夏冰洋微微怔,然后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看通话显示,是纪征没错。
夏冰洋时语塞,过好会儿才尽量自然道:“到,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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