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栾云凤僵直眼珠微微动,转过脸看着纪征说:“睡着没多久,好像听到海强在车上打电话。”
“打给谁电话?”
栾云凤沉思着摇
栾云凤说着说着,泣不成声,捂着胸口无声地嚎啕,似乎随时会昏厥过去。
纪征把水杯推倒她面前,没有劝阻她,等她自己发泄会儿。
栾云凤渐渐止哭声,张开五指捂着脸,始终没有放下来,接着说:“们动身回家时候已经快5点,忙上午,很瞌睡,海强让睡会儿,就在车上睡着。直睡着,直到海强撞到人,车子晃起来,头磕在车窗上,才醒。撞到头,刚醒过来就昏过去,只听到外面有辆车在按喇叭。”
栾云凤肩膀微微颤抖,哽咽道:“那不是们车,们车喇叭声没那大,那绝对是辆大货车啊,海强绝对是和别人发生车祸,才会不小心撞到雷红根,发生车祸时候绝对还有第二辆车!”
她口中第二辆车最有可能是停再路口曹武货车,但是他已经调查过,曹武和车祸没有关系。
以及红皮账本上写着拖欠律师事务所律师费。
栾云凤从床铺底下摸出张银行卡,手指在银行卡上摩挲几遍,流着泪交到庞律师手中,抬眼,看到纪征。
“你怎又来?”
她还记得纪征。
纪征坐在她对面张矮凳上,如实道:“想和您聊聊您丈夫案子。”
栾云凤这肯定说车祸现场还有第二辆车,其实她没看到,她只是听到车喇叭声。纪征此时按照自己专业去分析栾云凤每句话,怀疑栾云凤记忆出现混乱,或者说她不愿意接受现实,就放大记忆中信息,希望为她心中善良丈夫抹去罪责,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在车祸前直在睡觉?”
纪征问。
栾云凤放下手,露出被眼泪洗过枯瘦面颊,无力地点点头。
“除那声喇叭,你什都没听到?”
栾云凤看着他问道:“你是什人?警察吗?还是记者?”
庞律师正欲替纪征开脱,就听栾云凤凄惨地笑声,道:“算,不管你是不是来找新闻记者,现在那些警察已经把丈夫忘,只要还有人记得丈夫就行。”
说着,她用力抹把脸上泪,“你想问什,尽管问吧。”
纪征打开手机录音功能,道:“需要您回忆当时发生车祸全过程,任何细节都不能遗漏。”
栾云凤喝几口水,缓口气,脸上带着浓稠哀怨和凄凉,气若游丝道:“4月15号早上8点,和海强去给城里家酒楼送货,那天酒楼要办婚宴,这是笔大生意。和海强早早就从店出发去酒楼,按照厨师单子配货。货单上有几样干菜们店里没有,们跑好几个菜市场才配齐,然后就给酒楼送过去。当时后厨里没几个人,海强见他们忙不过来,就帮忙给他们搬货打。本来们上午就可以回来,结果直折腾到下午三四点。从酒楼出来,们找个馆子吃点饭就往家赶。海强本来想带去买衣服,但是那两天下雨,担心到晚上路更不好走,就催着海强回来,现在想想,还不如在街上逛逛,晚回来会儿,就不会——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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