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回答个问题。”
“你问。”
夏冰洋故意把声音捏扁平,听起来不搀丝毫情绪道:“刚才接电话女孩儿是谁?”
女孩?说应该是边小蕖。
纪征想想,道:“是个朋友妹妹,他不在蔚宁,托照顾他妹妹几天。”
夏冰洋端起酒杯贴着额头,缓缓道:“那你——”
他才说两个字就说不下去,脸往下埋,整张脸贴着冰凉吧台。
纪征耐心等会儿,没听见后文,只觉得他今晚有些反常,于是把水关上,问:“冰洋,怎?”
夏冰洋叹口气,有气无力道:“别叫。”
纪征身上衬衫沾浴室里水雾,湿淋淋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他脱掉衬衫扔到地上,又问:“你怎?”
纪征把掖进西装裤腰衬衫下摆抽出来,解着最后两颗扣子,低声笑道:“好。”
夏冰洋心里很得意,道:“那你夸。”
“做好。”
“刚才说过,换句。”
纪征捏着最后颗纽扣停住动作,低头细想会儿,道:“很聪明,很理智。”
头。”
“你是说徐辉?”
“是。徐辉亲眼看到车祸发生,亲眼目睹龚海强在靠北边车道撞死雷红根,随后试图逃逸,从现有人证和物证来看,龚海强没有调头。车祸现场只有辆车,并且龚海强是肇事者逃逸可能性最大。们不能为翻案而翻案,不讲证据只讲逻辑,采用有罪从疑思路调查这起车祸。”
“那你意思是,不查?”
夏冰洋又抿口酒,肃然道:“查,当然要查,定要查到最后,但是立场要摆正。们不是为给龚海强翻案,也不是找证据证明徐辉言辞不可信,们要做只是把这起车祸调查更透明。这才对栾云凤和徐辉都公平。”
他不是有意对夏冰洋说谎,而是边小蕖和他关系有些难以解释分明,中间牵扯重又重难题,他说起来都觉头疼,就不想拿这些问题去烦扰夏冰洋。
他心里虽然还存疑,
浴室里回音颇大,湿衣服摩擦皮肤表面声响也清晰可闻。
夏冰洋又低低地叹声气,脸不停在冰凉台面上滚来滚去,道:“没事儿,你让静静。”
纪征不知道他发生什事需要安静下,也没有继续追问,只听着电话耐心等着。
过会儿,夏冰洋貌似平静下来,道:“纪征哥。”
“嗯?”
夏冰洋瘪瘪嘴,换个耳朵听手机:“就这样?”
纪征又笑声:“不够吗?”
夏冰洋怔,很痛苦似埋下头,把脸贴在冰凉大理石吧台上,定神缓好会儿,等到脸被冰消退几分热度,才低声问:“你在干什?”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手机里传来滴滴拉拉水声。
纪征又试试水温,道:“准备洗澡。”
纪征默大半晌,忽然低笑声,道:“好,知道该怎办。”
夏冰洋端着酒杯,顿住几秒钟,佯装不在意地问:“笑什?”
纪征笑道:“没什,只是觉得你长大,而且做很好。”
夏冰洋没少被人夸奖,但听着纪征夸奖,比旁人成吨赞美都让他高兴。
他趴在吧台上,点点地转着酒杯,翘着唇角问:“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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