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洋脚步停,盯着任尔东举到他面前打火机默会儿,忽然把烟和打火机股脑全都塞到裤兜里,转身在小区甬道边张木椅上坐下,脸沉郁地盯着地面。
任尔东坐在他旁边,用手背贴贴他脸,道:“你脸怎这红,中暑?”
夏冰洋面无表情地往他手腕上打下,把他手打下去,道:“对,中暑,去帮买藿香正气水。”
他现在心里很慌,需要安静,但是任尔东像只大蝗虫似地在他耳边嗡嗡嗡。不仅是任尔东,周围人声和车声似乎都被放大,像阵风似往他耳边刮,吵得他心烦意乱。所以他想尽快把任尔东打发走。
“等着,爹去给你买药。”
才说个字,就被纪征温柔地截断。
纪征对他笑,道:“等电话。”
纪征推开他手,转身朝着镜子走两步,转眼间消失在片蓝光里。
纱帘被掀开,任尔东撩着帘子说:“干嘛呢?走。”
夏冰洋面朝着纪征消失地方发愣,直到任尔东站在他面前,用手晃他眼睛,才渐渐回过神。
纪征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用力拉上阳台悬挂蓝色纱帘,隔绝外面起坐间,和阳台自成方小小天地。
夏冰洋紧紧地盯着纪征脸,猛地抓住纪征手腕,想把他手拉下来,但是使不上力气,只怔怔地看着他。
“唔——”
他想说话,却只低低地呻|吟声。
纪征垂着眼睛看着他,微微笑道:“别出声,也在徐辉家里。”
任尔东向照顾他,知道他向来怕热,有时候难伺候像个坐月子小媳妇儿,于是他任劳任怨地起身去药房给夏冰洋买药。
把任尔东打发走,夏冰洋看着路对面绿油油草坪发懵,脑子里全是纪征。似乎他又看到纪征漆黑漂亮眼睛,沉默又温柔微笑,还能闻到纪征身上清新冷淡古龙水味道,他甚至能回忆起纪征在西装胸前左口袋别只黑
他回过神,散焦双眼逐渐恢复平静,然后推开任尔东,率先走出徐辉家门。
任尔东迟几分钟追出来,跟着夏冰洋往小区门口走,道:“都核对过,徐辉说和六年前口供没有半点出入,那他——”
话说半,任尔东忽然发现自己在对牛弹琴,因为夏冰洋根本没听他说话,夏冰洋嘴里叼根烟,正在浑身口袋里摸打火机。
明明没有把任尔东话听进耳朵里,但是任尔东声音停,他还是装作做样道:“接着说。”
任尔东无语片刻,然后把他握在右手掌心打火机从他手里掏出来放在他眼前:“你想什呢?”
夏冰洋眨眨眼,立刻明白他话里意思,纪征在12年探访徐辉,而他在18年探访徐辉。也就是说,他和纪征在不同时空,在同时间踏入同地点,这就是他们得以见面原因吗?
他正要问问清楚,就听外面任尔东大声叫道:“夏爷?宝贝儿?走!”
夏冰洋顿时有些慌乱,忙抓紧纪征手腕。
纪征微微侧头听听外面动静,听到不止任尔东声音,还有同行律师在客厅里叫他‘纪医生’声音,于是他回过头对夏冰洋说:“该走。”
夏冰洋抓着他手腕,不放他走,急促地喘几口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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