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洋反身往回走,站在2号审讯室门前透过门上玻璃窗往里看。四面封闭审讯室里只亮着盏光芒如钢刺白炽灯,那灯很低,掉在中间,把嫌疑犯和警察相隔开。
张桌子后坐着两名便衣警察,嫌犯麻东生坐在张小小四方黑铁桌后,还穿着跟踪监视冉婕时那套脏兮兮牛仔服,双手戴着手铐,头埋很低,大岔着腿,像是已经盹着。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你现在唯能做事就是交代问题,们现在给你机会,不代表到法庭——”
便衣法制教育被开门声打断,便衣起身道:“夏队长。”
夏冰洋走进去,绕到记录员身后看看电脑上口供记录,发现情况确如徐丰年所说,麻东生只交代两名卖货
徐丰年刚好从2号审讯室里出来,看到夏冰洋,立即把他拉到僻静楼梯口,不敢置信地问:“你刚才在电话里说是真?”
夏冰洋道:“会拿这种事儿开玩笑吗?麻东生现在什情况?”
徐丰年道:“该敲打都帮你敲打,他只招毒|品来路,其他什都不说。”
夏冰洋冷笑道:“按他目前交代犯罪事实,上法庭或许还有活。如果他再交代件杀人案,那就肯定活不,他倒是会捡漏子。”
说着,他心里也不免苦恼,麻东生参与贩|毒藏|毒证据俱全,他肯定会再次面临牢狱之灾。就算他真是杀害冉婕凶手,在坐牢前提下,他但凡有丁思辨能力,就不会为自己添上条杀人死罪。
缉毒支队和南台区分院局跨小半个城,纵然凌晨交通不拥堵,夏冰洋和任尔东也紧赶慢赶赶四十多分钟。
凌晨时分,夜色沉如黑镜,平静如水。缉毒队因为傍晚时分偶然间抓获十几名藏毒人员缴获几公斤毒|品而连夜启动司法程序,警局办公楼灯火通明,里里外外忙成片,乃至于夏冰洋进门时都没人注意到他。
夏冰洋随手拦住名男警察,问:“你们徐队长在哪儿?”
男警察看着他脸,正在琢磨他身份,就见名便衣从楼上下来,喊道:“夏队长来。”
他在楼梯中央停住,抬手向楼上引,道:“人在三楼审讯室。”
没人不想活着,麻东生当然也不会主动找死。
可气是,现在他们还没有找到麻东生杀害冉婕直接证据,仅凭那些录像和推测,轮不到上法庭,检察院也会以证据不足名义把案子打回来,根本不会把拒麻东生移交起诉。
“人在哪儿?”
夏冰洋问。
徐丰年指指2号审讯室,道:“这小子属鹰,熬他半宿,只交代买毒|品上线,其他什都不说,鬼很。”
夏冰洋沿着台阶快步上楼,到三楼,看到楼道两边蹲八九个人,间隔米,几乎占据半条过道。
这些人都是跟在黄勇身边不幸被殃及池鱼。
夏冰洋从他们当中走过,几乎每个人都斜着眼睛向他投去怨毒目光。
2号审询室门口墙边蹲着黄勇,黄勇抱着脑袋仰起头盯着夏冰洋,口唾沫在嘴里转两圈,终究没敢吐出来,只无声骂句‘操|你妈’。
夏冰洋瞧见,只向他淡淡瞥,然后勾起唇角冷然笑,视若无睹般从他身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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