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冷静不少他听到手机里传来雨滴拍窗声音,问道:“下雨?”
听到他说话,纪征强撑着打起点精神:“是,从中午开始下雨,下很大。”
夏冰洋扭头看眼窗外艳阳酷暑天:“这儿很热,入夏以来还没下几场雨。”
纪征摘掉脸上眼镜,指腹轻轻地揉捏着眼镜框,低低地‘嗯’声。
关于下雨话题结束,气氛再次渐渐宕下来。
夏冰洋面无表情地‘嗯’声,然后直言道:“不是你接。”
电话那边,纪征坐在落地窗前躺椅上看雨,手拿着手机,手拿着毛巾慢慢地擦头发。因为不想对夏冰洋说谎,所以他避开‘是谁接电话’这模糊核心问题,道:“对,刚才在洗澡。”
夏冰洋敏锐地察觉到他回避,并且从他回避态度中联想许多,导致他心情时很激荡,像是急于对纪征说点什,但不知道该说什。
纪征以为他有话要说,等会儿,没听他出声,于是主动挑起话题:“今天去白鹭镇中学问问,那个失踪孩子——”
夏冰洋心里急,没控制好自己语气,冲他囔道:“现在不想和你聊什失踪孩子!”
打电话合适理由,拿起放在地板上手机拨出纪征电话。等待电话接通过程中,他继续尝试把藏在沙发底下小猫引诱出来:“蛋黄,出来吃东西,蛋黄?”说着,他发现电话已经通,于是问道:“纪征哥,蛋黄怎不吃蛋黄?是没有煮熟——”
话说半,他忽然噤声,敏锐地察觉到电话那头直不说话人似乎不是纪征,于是问道:“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直接挂断电话。
夏冰洋很清楚纪征有多注重个人隐私,像手机这种私密物品,他是不可能交由别人代接,除非那个人和他关系非比寻常。想到这层,夏冰洋脸色又疑惑转为明朗,随即浮现更深层空茫。他没什感觉,只感到心往下狠狠地坠,坠很低很低。
藏在沙发底下小橘猫慢悠悠走出来,趴在他脚边啃蛋黄。
夏冰洋手里揉着刚才擦手纸巾,把纸巾
纪征擦着头发顿顿,然后慢慢地把毛巾拿下来看着窗外呼啸风雨沉默会儿,只低低说声:“好。”
他看着奔腾海面上乱舞雨滴,极其不明显地叹声气,轻声问:“需要挂电话吗?”
夏冰洋默默盯紧趴在小盆边缘吃东西蛋黄,冷峻语气中满是怒意:“你敢。”
纪征果然没有挂电话,但又不知道该和他说什,或者说不知道他想听什,忽然间感到铺天盖地乏累,于是撑着额角听着手机沉默着。
夏冰洋很清楚自己此时态度有多恶劣,也很清楚被他恶劣对待纪征其实很无辜,所以他脑子里仅存几分理智让他放下手机深呼口气,直到情绪渐渐平复些,才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他有些茫然地盯着小猫看会儿,然后丢下手机,把蛋黄掰成颗粒状又扔在小盆里。
大概过五分钟左右,手机响,来显显示是‘纪征’。
他斜眼手机屏幕,不紧不慢地把剩下半颗蛋黄掰碎,然后擦擦手才接通电话。
“刚才打电话吗?”
纪征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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