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只有他个人在说话,他去看夏冰洋,见夏冰洋胳膊架在车窗上撑着额头,闭着眼睛睡着似言不发。
他等会儿,还是没听到夏冰洋开口,催道:“领导,你说句话行不行,接下来怎办啊?是接着查唐雪慧,还是集中警力找翟小丰?”
又过会儿,夏冰洋才道:“回局里再说。”
回到警局,夏冰洋上楼途中不断被警员们拦住,他路上走走停停,从回到警局到回到办公室用将近二十分钟。
眼看办公室近在眼前,夏冰洋刚推开办公室门,就见技术队名男警员拿着资料跑上来:“夏队,这是B市那边传来笔录,共有三十六名乘客接受问询,有两个人在翟小丰下车前见过翟小丰——”
虽然她直没说话,但是夏冰洋从她反应中已经得到答案,但是他还有点不明白:“唐雪慧为什这做?她把你从楼梯上推下来本是想杀你吗?她为什想杀你?”
阮玉兰闻言,挤满皱纹又向下塌陷嘴角忽然动动,夏冰洋本以为她想说话,却发现她只是很轻地笑下。她笑容让夏冰洋顿觉不寒而栗,引起他身体里某个地方强烈不适,他忍住这股莫名不适感,又道:“或者该换个方式问,她想杀你是为报复你,那你做什事让她想报复你?”
阮玉兰又动动嘴角,夏冰洋本以为她还是想笑,后来发现她慢慢地张开嘴,竟是要说话样子。他连忙靠近她耳边,在闻到她身上难闻气味同时也听到犹如砂纸磨镜般苍老、沙哑、低沉声音。
阮玉兰低声说:“女儿都像妈妈。”
她说完这句话就倒在椅背里,仰起头安详地闭上眼睛,脸上露出像是父母炫耀子女时才会出现骄傲又满足笑容。
夏冰洋忽然抬起胳膊撑住门框,先掐着腰叹口气,然后转头看着追上楼男警员道:“从现在起半个小时内不想听到任何人叫,在这半个小时里麻烦你们把当成个死人。”
男警员往墙边站,看着手表说:“好好,等半个小时。”
话音刚落,楼梯又阵响,郎西西和老吴助手也上来,郎西西看着夏冰洋就要说话,被夏冰洋先步抢断,夏冰洋指指墙根,道:“闭嘴,排队。”
他呼通声摔上门,走到办公桌后屁股坐在皮椅里,紧接着又把话机拉到面前,拨出去通电话。
这通电话打到市局指挥中心,他指名道姓要‘犯罪行为办公室’陈教授接电话。但是接电话警员说陈教授去省厅开会,给他陈教授个人号码,让他和陈教授直接联系。他又播出陈教授电话
夏冰洋站起身往后退两步,余光忽然瞥见阳台角摆着张矮桌,矮桌上放着只巴掌大沙漏,乳白色沙子从缝隙里缓缓往下流,流缓慢而平和,流窸窣作响
他想起来,录像里唐雪慧也在化妆台上摆只沙漏,而且刚才阮玉兰直看地方正是这只沙漏所在方向。
“女儿都像妈妈?”
驱车回警局路上,任尔东来回念叨这句话,纳闷道:“阮玉兰什意思?是说唐雪慧像她?那唐雪慧杀人又怎解释?跟她学?”
任尔东觉得荒诞,冷笑两声:“这对母女可真是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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