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女士在保姆搀扶下流着眼泪跌跌撞撞地追着纪征下楼,刚走下楼梯,就听到小宏哭叫声渐弱,直至消失。
她出房门站在门首下,看到纪征抱着小宏坐在前院棵海棠树下秋千上,把满园秋玫瑰指给小宏看,还弯下腰在树下捡起枚殷红海棠果递给小宏。
小宏抽泣着咬口,嫌不好吃,扔掉。
纪征又把那枚果子捡起来,给他看趴在果子上两只蚂蚁。
小宏母亲站在门首怔怔地看着。
眼睛里始终没有神光,像是具被摆弄木偶人。
保姆站在衣柜前给他找衣服,他坐在床尾,两眼空茫茫地看着自己两只小脚丫。
他虽然不再情绪激动歇斯底里,但依旧还是副失魂模样。纪征很清楚让他平静下来只是缓解,如果想要根治,就必须对症下药,所以他朝小宏走两步,扬起手中望远镜,对小宏温柔笑道:“小宏,叔叔帮你把望远镜拿回来。”
小宏转过头茫茫然地看着纪征,迟片刻才看到他手中望远镜,他目光钉在望远镜上静止几秒,然后,他面露惊恐,浑身打颤。
窦小姐想要安抚儿子,还没近小宏身,就被小宏朝着脸尖叫声,仿佛小宏在将她呵退。
纪征陪着小宏在秋千上足足坐有半个小时,等到小宏情绪完全平静下来后,纪征把他从自己腿上抱下来放在秋千上,从海棠树下离开。
纪征走到院子另边,对窦小姐招招手。
窦小姐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什,就见纪征微皱着眉,神色凝重道:“搬家吧。”
她怔怔,吓得连忙往后躲,不小心撞到写字台,站在写字台边缘处只动漫人物模型自写字台坠落,掉在地板上发出声轻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宏瞪着人偶僵住片刻,然后拼命尖叫着往床头蜷缩,疯狂地挥舞着手臂,不让任何人靠近。
窦小姐和保姆无措又惶急围在他身边。
纪征旁观许久,忽然走上前把把小宏抱起来离开房间,径直下楼,任凭小宏在他肩上扑打和撕咬都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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